太清丽,蓝宁也快要爱不释手。
王凤把这支皮影细细的看,说:“瞧这衣裳的染色,现在等闲匠人是做不到的。以前村子里过节热闹,演一出《红鬃烈马》,相府千金王宝钏一亮相,大家都赞这手艺绝了。王宝钏妙龄嫁给了薛平贵,原本也不是指望妻凭夫贵,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大过年的看这出戏,没大意思。”
王凤也对着灯影,眉是眉,眼是眼,桃腮微微红,半忆半羞。
关止长相俊秀,全赖这位容貌出色的母亲。蓝宁想。
或许时光倒流三十年,王凤这一副情态,把乌油油的发扎成两条辫子,往柳树下头一站,月亮侵到衣裳上,肤色必然白皙如凝脂。她对面的人,怕是走也走不动了。
这想法冒昧,蓝宁顿觉面红耳赤。
王凤也回过神来。
婆媳二人各自遮掩窘态。
蓝宁问:“妈,你也会演皮影吧?”
王凤答:“现在手生了。再说这些老套的戏本,谁看?”
“那为什么有人买皮影?”
“图新鲜呗!这门手艺是真能发扬光大,老匠人老早不用愁找不到徒弟了。”
说起来就伤感了。
这婆媳两难的没有针尖对麦芒地把话讲下去,蓝宁倒结结实实在王凤跟前乖乖上了一堂课。说到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她才恍觉这段时间她同王凤融洽的过分。
差不多是她约了陈思吃饭的钟点,她向王凤道别,迎面遇到外头走进来的关冕。两人匆匆打个招呼,就听关冕问王凤:“小婶婶,上回我跟你提的事情,你觉得能不能做?能做的话,我就去找人家好好合计了。不过奶奶那里还是要关止去哄哄的。”
看来王凤另一个棘手事情自有人去解决,关冕算得关家内一比较圆通又不呆板的人士。蓝宁便将王凤的另一个任务放下心头。
等她抵达和陈思约的餐厅,陈思已经到了。
蓝宁因为心里几回错看老同学,又受老同学相帮指点,这一次请客便慷了他一慨,选了浦东滨江大道的一间西餐馆。这里视角好,晚上临窗而坐,可以看到对面灯火连绵的万国建筑,价格自然也是不低的。
陈思一见她就笑:“这个地方一般情侣来搞搞情调,我们俩来吃饭,这叫什么事儿?”
蓝宁笑笑:“餐厅门口又没写非情侣不得入内。”
其实这间餐厅还是关止带她来的。那时候他们在谈恋爱,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蓝宁在这里很有情调的小木桌上跟关止算婚后生活费划割,水电煤物业费伙食费,她一个人絮絮叨叨讲了半天,一抬头,关止对着对面的万国建筑打哈欠,上眼皮就要搭住下眼皮。
她心头不禁有气,关止被她一瞪,倒是清醒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她脸上亲一口,搅乱此地一池春水,其他情侣看到有现场秀,兴奋地直接拍手。让蓝宁当场发飙都发不得。
现在旧地重游,蓝宁也觉得好笑。
不过她确实觉得关止带她吃的玩的,都挺不错。他一贯是个注重生活情调和享受的人。所以她带想要好好款待的老同学来此地,一定不会失礼。
两人这一回说话比年初在同学会上放的开了,也许其中经历了几次交锋,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旧交之念。
不过在席间,陈思讲了一桩事情,让蓝宁心情陡然沉重。
是这样的,有一家同“美达”规模相当的国内饮料集团,新近被卫生部门查出,他们制作矿泉水的源头水水质大有问题,含菌量严重超标,相关的政府部门已经进入企业内部调查。这一次着实悄无声息又雷厉风行。
陈思讲:“这次是这个公司要去竞争世博会的服务商资格,谁知道撞到枪口上,他们平日不整改,一碰到严格的检查,措手不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美达’浇灭了那次火,不是次次都能幸免。恐怕这个行内也的普查,为时不晚。”
蓝宁闭牢唇。
自从同罗大年矛盾日益表面化之后,她只是听从了关止的建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