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结结巴巴道。

“你……你母亲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孩子？冷血的?简直令人心寒。”

勾玉环笑了，随即轻轻拂过头上的?发簪，拿下来向勾靖展示：“父亲知道这?是什么吗？”

对方没回答，勾玉环也不在意，自顾自道。

“这?是母亲去年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但父亲可知我是怎么得到这?份礼物的?吗？我为了表示孝顺，大?冬天?作女红，绣到十个手指头都烂了，才能得到母亲的?夸赞。”

随即，她?露出十根手指，上面布满了伤痕，在看到勾靖瞳孔一震时，满意的?笑了，随后又将发簪插在头上。

“女儿?自小就被父亲抱给母亲养育，然而父亲不知道母亲自从没了孩子，人就病了。人前?她?是端庄高贵的?太?守夫人，人后她?会时不时变成疯子，发病时几次三番差点掐死我，让我还她?的?孩子。我为了活命，不得不装作一副孝顺样子，这?才渐渐安抚下她?。”

“而我的?生母呢，只看到我在母亲面前?撒娇卖痴，不曾看见我的?水深火热，只顾着抢夺母亲给我的?一些珠宝首饰，还常常骂我白眼狼、不孝女。日子久了，女儿?觉得做个白眼狼也没什么不好。”她?笑容甜美，搭配着今日穿着的?粉裙，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勾靖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旁的?话来，只因为勾玉环说的?这?些事情太?过让他震惊，他从未想过被柳氏常常气的?鸡飞狗跳的?安夫人，背地里居然疯了？

“所以，父亲应该理解我吧？毕竟，我被养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你任由你旁的?小妾害死嫡母的?孩子，又从我生母身边抢走我，赔给嫡母。不曾关怀嫡母丧子之痛，以至于?嫡妻疯癫却全然不知。更?过分的?是，你在妻妾之间是非不分，偏袒妾室，以至于?我这?个女儿?，就成了两?人斗法?的?玩物！”

最后两?个字勾玉环咬字极轻，轻的?仿佛一片云，不留下丝毫痕迹。

“你，我……”勾靖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虽然之前?弑女，却是因为圣旨的?原因，府里就三个孩子，长女是唯一的?女儿?，即便没有儿?子那么疼爱，也绝对不算差。但他也是真的?没想到，女儿?的?生存环境居然这?么恶劣？

半响，他气馁的?扔下一句，

“愚妇害人！”也不知道是在说安夫人，还是在说柳氏。

勾玉环笑了，随后摇头。

“父亲，这?你就说错了。母亲虽然有疯病，但不发病的?时候，待我极好，视我为掌上明?珠，我发自内心的?尊她?为母亲，她?的?养育之恩我铭记于?心，日后必为她?养老送终。我的?生母刀子嘴，也刀子心，但无论她?从前?待我如何，只在那天?父亲弑女时，愿意冒着得罪父亲的?风险，助我逃命，我都感念她?的?生育之恩，待她?服刑完毕，我也会为她?养老送终。”

勾玉环这?两?句彻底激怒了勾靖，他大?声怒斥。

“逆女，你说了那么多你嫡母、生母对你多么不好，却愿意为她?们养老送终，可我是你的?父亲，难道这?些年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养育你的?吗？若非我是太?守，你如何享尽荣华富贵？你既然愿意为你的?两?位母亲养老送终，为何不能为我养老送终，救一救你的?生父？”勾靖气急败坏道。

“这?是不一样的?，嫡母虽然有疯病，发病时，几次三番差点掐死我，但我知道那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清醒后也十分后悔。而生母，无论怎么打?骂我，也从未想过要我的?命。可父亲你不一样，你的?宠爱仿佛镜花水月，看得见捞不着。待要我命的?时候，丝毫不见手软。那日，女儿?其实是很伤心的?。”

勾玉环的?话，说的?勾靖瞬间涨红了脸，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