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翠妮的六十,又拿出来自己的一百,一起卷在手帕里,里面又放了两颗石子,隔着院门扔进去

院门离屋子不远,这个手帕卷砸在了窗户上。翠妮姐姐巧凤开门出来,看到了这个手帕卷。她捡起来之后看了看外面,发现已经没了人。

她打开手帕卷一看,足足一百六十块。

她快速攥在手里,若无其事的进了屋,看了眼躺在炕上闭眼睡觉的翠妮爹。

“啥动静?有人叫你?”炕上的人睁开眼,声音含糊不清。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此时刚醒来。

“没人叫我,有人捣乱。”巧凤将手帕里的两颗石头扔在她爹身旁,“不知道谁拿手帕包着石子砸窗户。”

“嗯……”翠妮爹半起身看了下,又躺下去,“明天你出去弄点吃的,再去买二两散高粱酒。”

巧凤的心跳的飞快,“我走了,弟弟咋办?”

她爹翻了个身,面朝炕上的小婴儿,背对着巧凤,“你带着出去。”

巧凤又紧了紧拳头,掌心里是那笔钱,“明天我走前把弟弟喂饱了,白天就放在屋里,你给看着。”

“哼!”翠妮爹不再搭理她。

巧凤手有些微微发抖,“明天要出去,我现在去洗洗衣服。”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一个盆子,一股脑的把衣服全都堆在盆子里,那卷钱也藏在衣服之间,“爹,你的裤子脱下来我拿去洗了。”

翠妮爹躺着一蹬脚就把裤子踢下来,甩到地上,巧凤捡起来,端着盆出了门。

她很快到了小河边,环顾四周发现没人,赶紧把那卷钱卷起来,埋在一颗树下面。她爹不可能跟出来,因为没有裤子。

第二天巧凤喂饱了弟弟,把她爹晃醒了之后叮嘱半天,然后一大早就出了门。

但是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翠妮爹想酒想的浑身发抖,他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子,想去报警找巧凤,但是想到翠妮的死,他不敢去公安局。

他跟儿子在家等了两天,依旧没等到巧凤回来,他怀疑巧凤也死了,因为她胸是胸,屁股是屁股,挺带劲的,比翠妮那个干巴身子好多了,哪个路过的男人能忍得住?

翠妮爹放弃等待,家里没钱也没酒,他心一横,抱起儿子,找到酿酒那家小作坊,“给你一个儿子,我换两斤酒。”

他拿到酒立刻就喝,喝完才觉得浑身舒畅。他沿着翠妮死的那条河岸走着,也许能看到巧凤,但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陈婉婷没想到她给出去的钱会有别的用处,她只是想补偿一下翠妮的家人,让他们在一段时间之内至少不用挨饿。

天气渐凉,能收上来的灵芝数量眼见着就少了很多,有些人把灵芝裹起来卖,细心的陈美玲打开后发现灵芝菌盖已经有冻斑,一块块褐色的凹陷特别明显,表面也比以前收的硬了些,色泽也暗淡很多。

这样品质的灵芝,根本没法按照以前的价格卖给张胜利,于是陈婉婷一律不收有瑕疵的灵芝。

结果就是,两人跑了五个村子,只收上来五朵好品相的灵芝。

陈婉婷把送灵芝的活交给陈美玲,她独自一人去了县矿场。

矿场的

大门她熟得很,上次找翠妮的时候就来过。两边砖砌的门柱,中间是铁栅栏门,顶部悬挂铁质五角星,门上挂着标牌,上写着:平定县红旗煤矿。

门柱两边贴着标语“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在门的旁边还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手写着:今日量产300吨。

陈婉婷顺着满是煤渣的路走进去,踩着地磅来到门房,门房里只有一个50多岁的老头在值班,她打听道:“大爷,我想买煤我找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