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香山雏凤?”两个女子中,年纪偏小的那个还在回忆着好听又难记的名字,一道清朗的男声就从旁边传了过来,她扭头一看,就见一位比表哥俊俏多了的公子,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对,就是香山雏凤,表哥说里面掺了冷泉,可以让女子肤如凝脂,很多贵女都在用。”
“姑娘说的这个我知道,许家的胭脂铺里也有卖,就是贵得很...”旁边卖胭脂的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丝毫不怕被人抢走了客人。
“是啊,所以公子是....”小姑娘脸上飘着红云,想问楚槐怎么知道的,可转头才发现身后早就没了人影。
“小桃,前面怎么这么多衙役?”楚槐自然是被前面的动静吸引了过去,胭脂摊再往前走一里,就到了罗绮桥,而那条素来安静的锦里街上,今日天黑后出奇的热闹。
“你听说了吗?许家胭脂铺的老板死了?”
“怎么不知道,据说还是被华家的鬼魂索了命。”
雨霖铃【4】负心人
六水城外尸横遍地,喊杀声震天,血色浸入土地,黑色的狼烟顺着风雨,飞向同样乌黑的云层中,像是还未发出,就被人扼回喉咙的喊声,带着不归人的凄凉又被没入冰冷的雨中。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守住六水城吗?”楚槐握着百炼的手已经微微发抖,他带人在城外已经对阵了一天一夜,本该是上方都很疲惫的状态,但对方的援兵来的太快,没有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我怕我再不来,这谋士也就做到头了。”来人白衣银甲,对着他笑的灿烂,只是再一晃眼,眼前之人便成了一身血衣,银甲碎了一地。
“回来,快回来。”无论他怎么呼喊,那人都不曾回头看他,就这样消散在千军万马间。
“阿策!”楚槐猛地从睡梦中坐了起来,捂着泛疼的胸口微微喘息,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沿着他细长的脖颈没入衣领之中,留下一条泛着微光的水痕。
自从三年前醒来,每次雨夜他总能梦到那日的情形,可即便在梦里,也从未能改变过结局。
“又下雨了,算起来都快四年了吧。”楚槐眼神里少有的泛着些茫然,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道。
夜雨寒凉,尤其是这种死人后的夜晚,会显得更阴森一些,如果再住在凶宅隔壁的话,估计做噩梦也是可能的,可惜苏宅里都是些杀人的主,所以也就没了这种气氛。
隔壁许老板的尸体是在下午发现的,而他的人据说是昨晚就潜进了华宅,因为偷溜进去的,所以许夫人才忍到了第二日天要黑下来时,才让自家伙计跳进去看了看,却没想到看到了许老板飘在池塘里的尸体。
这下再也瞒不住了,引来了大批的衙役,而华宅在前后死了男女主人后,再一次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宅,还是里面有厉鬼的那种,要不然怎么解释,许老板和华家主子的死法一模一样呢。
“旁边的华家吧,四年之前可是这里很有名的粮商,生意不仅....不仅做到了各个城里,还为军队提供粮草....”小桃睡眼朦胧的半趴在桌子上,自从跟了这位公子后,她最近每天都能睡个好觉,睡得她都已经不习惯半夜被人拎起来的生活了。
“这我自然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楚槐伸手敲了一下小桃的脑袋,但似乎力道没把握好,直接把人敲到了桌子上。
半晌后,小桃揉着发红的额头,用帕子捂着不再流血的鼻子,眼泪汪汪的继续说起了华家的往事。
华家的主人叫华行知,是个经商奇才,十几岁开始就打理家里的生意,但比他经商才能更让人津津乐道,是他和两个女子的爱恨纠葛。
“华行知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叫秦绯,是邻城秦家的独生女,秦家以前是做船舶生意的,做得很大,所以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但奇怪的是,七年前华行知最后娶回来的夫人,却是一个叫刘莹的农家孤女。”
“所以他的朝三暮四,让那位秦姑娘因爱生恨,把华家灭门了?”楚槐每说一句,小桃的眼睛就睁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