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你们主上也是今天知道他大婚的,你这么多问题他怕是也回答不明白。”楚槐有些幸灾乐祸,觉着谢小姐既然是崇山派的人,想来云屹萧被叫走,也是因为这事了,指不定到时候还能看一场大闹洞房的好戏。

“又是打架,又是大婚,你们燕黎是可着我一个人造谣吗?楚寒洲。”颜步崖都快气笑了,这北华山上如今不仅有一座婆罗门,还一个颜步崖,真是什么腌臜玩意都敢往他面前蹦跶,是觉得婆罗门离得远,他不能过来兴师问罪?

“造谣?主子,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毁你清白。”,楚槐好险没把水喷出去,他实在不明白婆罗门被叫做魔教,怎么从上到下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清白,你清白,滚!”颜步崖额角青筋冒起,手中白刃飞出,鹦哥熟练的闪了过去,然后脚尖一点就翻窗跑路,不过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又翻了回来。

“主子,柒堂主这几日给你准备聘礼,查点库房时发现透骨瓷被人偷了,他说应该是和婆罗集一起丢的,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找回聘礼才能回去,如果找不到...”,鹦哥还没说完就跑了,因为他自觉再不跑颜步崖说不定会打断他的腿。

“颜步崖,你空手套白狼啊,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这一趟怕是亏了。”楚槐放下手里的茶杯,啧了一声。“传说婆罗门密不透风,人进去了再难有重入江湖的一天,怎么我看是四处透风。”

“我之前练功遇到瓶颈闭关了一年,出来后才知道婆罗集被人盗走,本来派了护法老张追查,结果人却死了。至于透骨瓷,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不过我既然答应了,找到了自然就是你的。”颜步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寂的暗色,婆罗门已经封山数十年,如今有人打着这个名号搅弄风雨,到底是冲什么来的,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想通。

“老张?你护法不是叫左江?”

“他说话捋不直舌头。”

“咳咳咳....”楚槐发现说话时确实不该喝水,不过这婆罗门真是越发有趣了。

两人如今能在北华山下的客栈里有地方住,还多亏了那个叫江临的少年。今日就在他们要离开时,江门派长老带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到了,把酒馆围了个水泄不通,多亏江临做证,不仅把他俩放了出去,还邀请一起上山绞杀魔头。

两人走到街角的时候,还能听到酒馆里的厮杀声,想来里面的情境肯定是尸横遍野了。不过后来听江临说几个功夫厉害的魔头,还是趁机逃了出去,看方向是上山了。

“楚寒洲,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为何让我和那些江湖人一起剿灭山上那个假的婆罗门?”颜步崖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槐,但他说完后又摇了摇头。“你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应该不是....”

“你这不挺了解我嘛,不过我也觉得奇怪,北华山乃是打铁山庄的隐匿之地,江湖人买刀买剑也都是在山庄下设在各个地方的铺子里,为何如今这籍籍无名之地,突然被翻了出来,还搞出这么多热闹,也不知打铁山庄会不会已经被人发现了。”

如果说剑阁出的都是绝世名剑,那么打铁山庄的剑,走的却是俗气耐用的路子,即使刀剑已经破破烂烂了,还能当菜刀用,属于居家朴实型,是许多江湖人用的第一把兵器,但这个古老且神秘的铸造家族,如今却可能被推到了人前。

“不过老颜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就知道打铁山庄在哪?”江湖各种隐秘楚槐知道的确实不少,但他还是想不明白颜步崖为何单单找他带路。

“我记得你的战刀百炼就是打铁山庄造的,据说还是老庄主王重山亲自开炉锻造的名刀,六十岁的老庄主亲自出手。”颜步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楚槐和打铁山庄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楚槐没再说话,他起身走到窗前和颜步崖并肩看着窗外,夜色如洗,此时街面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飘摇,街口传来凄婉的吟唱。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盼与郎君重团圆,终不似....”

“桃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