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许鸿儒对他太过宠溺,反而让他有些天真了,如今听到了楚槐和张夫人的对话,他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唉,你若不信,可随我去县衙,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张夫人看着踉跄离开的许林叹了口气,回头时见楚槐正看着庭院深处。
“公子可是在找胡坛?不用找了,他被我打折了一条腿扔到了地窖里,他身上的债也该还了。”
楚槐摇摇头,咽下口中咸香的鲛人骨。“夫人之前是卖肉的,那肯定知道猪肉钩子怎么用。”
“你是说用在李蒙身上的那个吗?”张夫人没有否认,倒是有些惊讶楚槐能够猜到。
“颜姑娘说怕杀的太明显让许鸿儒和独孤家过早怀疑到她,所以借了我厨房里的钩子,还问了我许多勾猪肉的法子。她嘱咐我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找南捕头....”
“和我猜的差不多,她把钩子和水井打水的铁链连在一起,勾住李蒙后把人吊在窗外,然后再顺着这个勾人的洞,一剑把人钉在了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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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弃猛地从噩梦中醒来,却感觉梦中看着他的视线,是真实存在的,他环顾四周,就发现床榻正对着的桌子旁,坐着一个白衣人。
“很多年前我和一位白衣少侠相识于海边,那些日子我们没钱,所以只能吃鱼,可那鱼不仅难吃还刺多。他是水乡长大的,知道怎么吃鱼,所以教了我许多秘诀,渐渐的我吐刺的速度越来越快,之后再吃刺多的鱼时,竟也觉得没那么难以下咽了。”
白衣人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火折子吹亮,然后用手护着,把桌上的蜡烛点了。
“你是谁?大半夜的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独孤弃壮着胆子喊道,他之所以没叫,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若是往常他屋里亮了灯火,必然会有人进来伺候。
“你都有我的画像,不能不认得我吧。”独孤弃见桌边的白衣人轻笑一声,然后举着蜡烛朝他走了过来,烛光照亮了那张出彩的面容,让他差点大叫出来。
“这不可能,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真很的生气,觉得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以变得如此彻底呢,想着他莫不是被人威胁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想着他就是再混账也该回去给我道个歉,想着他若是跪在我面前以死谢罪,我该不该拦他,却从没想过,他死的那么悄无声息。”
楚槐明明是笑着的,眼里却早已冰封,他把蜡烛举到独孤弃脸上,仔细的打量着。“这世上能这么像他的,还能被独孤家接纳成家主的,肯定是他的某个兄弟吧。”
“你胡说什么,我就是独孤青锋。”
“胡说?在洛川的地界上,我楚寒洲说话算数。”眼前人身上突然散发出上位者的威压,让独孤弃不觉想往床里退,只是还未动作,裤子就被匕首钉在了床上。
“我这人准头不好,你这旁边也没个侍卫护着,下次可就不一定这么准了。”
“误会,都是误会,我当时只是想拖他一时三刻,给他使些绊子,不想却遇到个那么好的机会,凭什么我和他都是独孤陌的儿子,他就是众星捧月的独孤青锋,而我只能是被抛弃的那个。”
“你不是想给他使绊子吧,你是想给诏越争取时间吧。”
楚槐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里衣,扯了块布扔在独孤弃面前。“写吧,把你当年做了什么都写出来,”
独孤弃低头去拿布条,却悄悄抽走了插在裤腿上的匕首,他假装写了两个字后,就看向楚槐。
“床上灯光太暗,可否麻烦...王爷把蜡烛给我拿过来一些。”
楚槐不可置否,拿着蜡烛又走到床边,就见坐在床上的独孤弃突然暴起,表情狰狞的用匕首划向他的脖子。
“啊啊啊。”屋内惨叫声响起,独孤弃抱着腿在床上打滚,他不明白为何楚槐只是轻轻一弹,那匕首就脱手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