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中那女子抬起头来,整张脸如同破碎的白瓷,布满了细细的血痂。尤其是在那灯火映衬下,显得异常可怖,让人觉得像是不小心误入了恶鬼的坟茔。

云屹萧心里暗骂楚槐不仗义,但眼神却在看向另一边时僵住了。

院中的白衣男人说到激昂处抬头望月,一张清秀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表情,只是若细看他的眼神便会发现,那是一种失神时才会有的状态。

“郎君,再抱抱我吧。”女子柔柔的开口后,白衣男子就转身走向她,临到跟前时,他抬起双臂,动作稍显僵硬的把女子抱入怀中。

“无耻啊,这女人定是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就让人拐了俊俏的少年来陪她玩乐。”云屹萧说的有些气急败坏,像是刚刚被调戏的是他。

“你蒙脸干什么?”楚槐看着旁边掏出黑布蒙住脸的云屹萧,想着现在年轻人觉悟都这么高了吗,做好事不留名。

“你也蒙上,咱们这种大侠,是不兴给人看脸的。”

云屹萧有苦自知,那下面的白衣男人正是他丢了的三师兄景循,两人从前在师门崇山派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整个师门却都知道,这位三师兄脸皮子特别薄。

据说之前他在后山当众摔了个跟头,就差点羞愤的投湖。若这一次知道他的狼狈模样被师弟看了去,怕是要当场以死证清白了。

无相鬼【3】 男宠

“怎么,你怕那女子见了你,把你掳了去当男宠?要不这样,一会儿如果咱俩被发现,你就拽下面巾拖延时间,我逃出去给崇山派发求救信号,说不定能在你被霸王硬上弓之前,把你救出来。”

“你才被霸王硬上弓呢,我救那个白衣的,你,你算了,你在这放风吧。”

这么说着云屹萧就要爬起来往下跳,只是刚冒了个头,就被楚槐按了下来。

“下面那白衣人应该被控制了神志,你贸然下去救人,救回来了又能如何?”

“那就先找个地方下去探探?”

“可。”

两人开始时本打算等院内的人都歇下了再行动,但如今云屹萧着急救人,便也放弃了这个想法,直接找了处山庄中最偏僻的院子跳了进去。

院中房屋破落,窗户大开,窗纸更是掉了大半,没掉的那一块也被风撕的稀碎。屋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咳嗽,看着竟比那冷宫还惨。

“这里难道关的是失宠的?”

云屹萧想要进去伸张正义,拉着楚槐就往里面带,想着里面的人见到自己,该是何等的感激涕零。

“你们是谁?手竟然伸的这么长,我如今已没了宠爱,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咳咳咳...”屋里没有点灯,只有天边一段清辉撒入,但这也足够两人看清面前的情况了。

穿着银灰色长袍的年轻男人随意的靠在床柱上,用手帕捂着嘴剧烈的咳着,像是下一刻就能把肺咳出来似的,如瀑的长发因为弯腰咳嗦的缘故垂落身前,给人一种伶仃脆弱的感觉。

“这是...爱...”

“爱别离。”

楚槐指着那人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倒是对方听不下去,直接给出了答案。

“这么晚了,兄台还在认真练习,实在让人佩服,只是这匠气太重了,看着假的很啊。”

楚槐这么说着,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叠的整齐的狐裘,以及放着各色水果糕点的高脚瓷盘,觉得这里待遇是真的好,也难怪这人半夜还在练习这些。

“你这话说的可真酸,上我这来偷师的人不少,不过除了我之外,主人还从没有夸过谁呢。”男人将头发捋到身后,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一举一动自带风情,他路过楚槐时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的样子连楚槐也不得不承认,这副皮囊确实受那些小姐夫人们甚至一些男人的喜欢。

灰袍男子手指轻挑起桌上的狐裘,优雅的披在了身上,就要离开这里。

“在下云萧,兄台可是被这山庄主人掳来....”

“哎,这位兄台如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