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只是才刚走出两步,就被人用力撞到一旁。

轰的一声在湖边炸响,宋嫣然被人压在身下,却还是被震得眼前发黑,猛地呕出一口血来,接着也就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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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有人一身淡金色衣衫外面罩着烟色斗篷从车上下来,虽衣着简单但腰间却佩着一柄短刀。

等在宫门口的李公公看见来人,忙挥挥手让宫人抬着骄撵过来,然后一路小跑来到了长公主跟前,“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圣上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来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坐上旁边的骄撵,而是步履飞快的走入宫中,后面的宫人见状,也都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在这燕黎的皇室中,长公主算是另类的存在,此女不爱红装爱宝刀,十几岁时就随父亲征战沙场,到了议亲的时候却因为雪妃宫中失火,让在场的她被牵连毁了容,从此之后隐居公主府。除了偶尔入宫看看圣上,就是散些钱财建了善堂,说是要做些善事为皇家祈福。

“姑姑,你来了。”燕淳熙坐在明黄色的软榻之上,一张脸如金纸一般,他见燕倾进来想要起身,却又被人按了回去。

“坐着吧,如今这般局势,你就是不请我我也要来的。”长公主绕过桌案,坐到了燕淳熙对面,然后打开了一张地图,“顾家已经蠢蠢欲动,独孤家经过独孤弃的事却未元气大伤,依旧是江采莲的重要棋子,再加上你病重的消息传的满朝皆知,这些日子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倒戈到燕玉衡那边。”

“阿洲死后,朕就跟着中了毒,所以也不想连累那些无辜女子来陪葬。若朕真的死了,这皇位就留给小六吧,这小子虽然偏执了些,但能挑得起这担子。”

燕倾摇了摇头,指了指地图上的另一边,“小六可不劳你费心,他勾结雾幽城裴家训练私兵,后来被江采莲发现后,一场洪水冲没了裴家,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私兵混在灾民之中,又回到小六手中。”

“所以姑姑是打算让他们自己分出个高低来?”燕淳熙也摇了摇头,觉得此事行不通,“这可不成,整个天玺城都会沦为战场。”

“如今你病重的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他们想要占先机或许这会儿已经把人混入内城之中了。你以为你写个遗诏就能天下太平吗?燕玉衡和江采莲不可能罢休的,到时候这天玺城依旧会沦成战场。”燕倾用朱笔在外城画了个圈,“如今想要平息这场内乱保住一城百姓,除非有比他们更厉害的力量出现,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但王荣手中的玄甲军已经不可信,只靠禁军终究是有些吃力....”

“武陵侯的旧部都在西北,楚星辞手中的玄甲军在东南,这么算来就只剩下镇北军离天玺城最近了。但镇北军如今一分为二,一半对着北境,一半对着诏越,这些都不能动。只有直属于萧城的萧家军此时正在离这里二十里地的地方剿匪,在适合不过了。”燕淳熙顿了顿,犹豫的看向燕倾,“可这样一来,若是逼急了燕玉衡让他们鱼死网破,这天玺城里的百姓依旧保不住的。”

“真是个傻孩子啊,还有时间管别人的死活。”燕倾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朱笔在天玺城中画了几个圆圈,“这几处善堂中有密道通往城外,届时我会想办法将这些地址散播给小七,说这密道是通往皇宫的.....”

“姑姑打算把燕玉衡藏在城中的人马骗到地下,然后再用镇北军镇压?”见燕倾胸有成竹的样子,燕淳熙眼里多了些温度,“今晚这一席话,才让侄儿觉得姑姑还是从前的姑姑,那个叱咤沙场的女将军。”

燕倾放下朱笔,起身隔着桌案,将手放到了燕淳熙头上揉了揉,“本宫虽早厌倦了这皇城的尔虞我诈,但本宫也姓燕啊。”

“那侄儿就在此谢过姑姑了。”

长公主一袭黑发用简单的玉冠束起,转身而去时衣摆被书房外的冷风吹得飘摇翻飞,一如她来时一般,一辆朴素的马车又再次悄无声息融入进夜色中。

“殿下,洛川的玄甲军动了,四方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