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能回来继承武陵侯府,那些兄弟们也能安分一些了。”

“安分什么?王伯伯你在说什么?”云屹萧探出头来,挨了他爹一个爆栗。

“啊哟。”

“老王,你看看他....这什么眼神....”云澜恨铁不成钢,只能气的跺脚。

“小侯爷眼神....清澈....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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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腊月二十九,天玺城中的气氛却突然没了前些日子的喜庆热闹,街市上买年货的行人来去匆匆,从前喜欢出来胡作非为的纨绔们,如今也都夹起尾巴做人,出个门生怕回家就被打断了腿。

绕莺楼作为天玺城最大的,纨绔子弟们最向往的游乐之地,如今也门可罗雀,怕是再这么下去,很快也该关门大吉了。

“这消息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传出来,老娘这生意可怎么做。”站在门口的崔红儿唉声叹气,往日攒金戴银的头上,今日也不过是插了支朴素的金簪。

“能怎么做,如今天玺城里都是来参加和乐郡主婚礼的权贵,可他们哪个有胆子出来寻花问柳?”二楼一身绿裙的狐狸眼女郎,没骨头似的靠在栏杆上,笑的花枝乱颤。

“小蹄子,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若是那位真的没了,到时候可是大丧,咱们这一个楼的姑娘估计都要去喝西北风,你以为你跑得了?”崔红儿嘴里骂着,眼神却止不住的朝着门口飘去,因为冷清的街道上,正有两个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崔姐姐,今日看来那些王公子李公子的怕是也来不了了,楼上那位大爷又不让人侍候,我就先去睡了。”站在旁边红俏打着哈欠,锤了锤站的有些酸痛的腿,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别走,客人来啦。”崔红儿回手一抓,抓住了要走的红俏。

“真烦,什么.....”红俏烦闷的嘟了嘟嘴,回身看到走近的两人时眼中却是一亮,脸上的不耐烦转瞬就换成了笑意,婀娜的迎了上去。

“来间上房,一会儿还会有客,记得让他上来找我。”打头的锦衣公子金冠束发,身上是没有一点杂色的白貂大氅,跟在他身后的黑衣侍卫,更是锐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来..间上房?大爷,我们这是....”

崔红儿一把推开呆愣住的红俏,满脸堆笑的领着两人朝着二楼而去,“上房有,两位请随奴家来。”

“不需要茶水点心,有事也不要打扰我们。”等到了门口,一身黑衣的离亭面无表情的嘱咐了崔红儿几句,就把人撵到了楼下。

“今天也算开了眼了,第一次见有人自己来青楼还带人的。”红俏朝着楼上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又去睡了,整个绕莺楼再次安静下来。

“王爷,江鹜被人救走了。”房中的离亭突然跪了下来,等待着燕扶光的怒火,毕竟他知道燕扶光把江鹜从王荣手中截胡,这前前后后费了多少心思,如今人却没了.....

“不用找了,看着点别让人来天玺城就行,若是他肯与我站在一处,可比兵符有用多了。”预料中的怒火并没有出现,甚至离亭还能感受到燕扶光今日的心情颇好,但主子话里的那个“他”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爷可是有什么....”

“这么明显吗?你都感觉到了?”燕扶光摸了摸下巴,敛了敛嘴角的笑意,这才低声说道,“他要死了,可惜啊,本王本来还打算让他陪那老虔婆一起当这个罪人呐。”

这次不用说离亭也知道是谁了,除了那位圣上病入膏肓的消息,还有什么能让王爷如此高兴了。“不过如此一来,之前雾幽城水患的事情...”

“无妨,那事把他加进去也不过是为了让....”甜粥对他死心,如今这形势,谁还会关心这些呢。

楼下突然响起崔红儿热情的声音,接着外面木质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公子只要两坛酒多无趣,咱们这儿啊可还有许多有意思的,要不奴家叫两个姑娘进去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