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死沉死沉的,把我伤口都压裂了。”

“要不是看在你小时候我抱过你的情分上,我绝对把你扔在那里喂虫子。”

“这笔账一会儿逃出去咱们好生算算,药钱你出定了。”崎岖的山路上,青年背着昏迷的少年,走的异常艰难。身上刚刚长合的伤口有些已经崩裂开来,但他不敢停下,他怕如果被巫族的人追上,两人怕是都要喂虫子了。

楚寒洲记得自己醒来时就是在一间小木屋中,许是觉得他伤的太重,对方才没有派人看守,若是得知他醒了,怕是连夜会把他押送去诏越的皇宫。

他本想搜罗点吃的就逃,没想到却遇到了武陵侯家的小子,所以还不得不带上这个拖油瓶。

“我放了一把火的功夫,你都能被虫子咬晕过去,还好意思出来闯荡江湖....”

“真是丢脸丢到诏越来了....”

正常人背着人在山林中行走尚且吃力,更何况楚寒洲才刚刚捡回一条命,但他不能停下,任凭疼的冷汗簌簌的往下流,也还咬牙支撑着。

“谁?”林子前方突然传来女子的说话时,接着几息的功夫,一把剑就已经架在了楚寒洲的脖子上。

“我们遇到了山匪,可否请姑娘...”

“这么重的血气,你....”女子说话的功夫,就见那个满身是血的青年,已经把背上的少年扔在了地上,那沉重的落地声中多少夹杂了些个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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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丢下你后,也昏了过去,我这人人美心善,所以没丢下你们两个。只是到了第二日他醒来时,你还在昏睡,我才知道你中了巫族的蛊。”杜灵霄这么一说,云屹萧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就是楚槐,只是当时他醒来时,楚槐应该已经洗去血污,所以他才不知道对方受伤了。

那么重的伤还没丢下他,下次见面时,他定当.....定当......以身....结为异姓兄弟。

“不过他怎么会受伤的?有人追杀我们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中了血蛊。”杜灵霄拿起天字一号房独有的点心尝了一口,很快又索然无味的放下。

“血蛊?那是什么东西,要命吗?”云屹萧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向杜灵霄。

“血蛊不仅不会要命,还是百年难遇的续命药材,若非血蛊,我猜你见到他时,他就已经是死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你说话能不能...”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血蛊所成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还有...”杜灵霄捂住胸口,看向窗外的方向。

“还有什么....”

“血蛊会让中蛊的人天然对下蛊之人亲近,所以若两人不是敌人还好,若是....”云屹萧这下听明白了,若真如杜灵霄所说那般,那巫族的种蛊之人必然是想以此利用改名为楚槐的吴一策,所以才会逼得楚槐不得不受着重伤逃离那里。

“那可有办法解决?”

“血蛊百年难遇一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猜如果他不和种蛊之人日日处在一处,应该没什么反应。”

云屹萧点了点头,觉得这下可以放心了,巫族常年隐于瘴气之中,必然不会追杀到这里来。况且楚槐如今改名换姓,想找到也并不容易。

“但既然很少有人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身上也有一只血蛊...”杜灵霄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除了将蛊的作用告诉你朋友之外,我也想让你带一封信去青霄派,并告诉段掌门我杜灵霄已魂归故里,不必挂念。”

“唉,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屹萧一个失神,就见对面的女人已经从窗户翻了出去,几个起落后就没了踪影。

“魂归故里...”云屹萧一拳打在掌心,懊悔的拍了拍头,“血蛊续命,她如今却说魂归故里,难道是....早知道应该先问问她,那血蛊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