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薇难以置信看着他,“你威胁我?”
“这算威胁吗?我只是讨要点报酬。”贺青砚一本正经答。
敲门声又来了,这次听见冯毓伊的声音,“贺青砚,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有事需要和你确认。”
语气肃然,像冬季崩裂的树干,笔直地折断进来。冯露薇心虚地怀疑,冯毓伊早料到他有情人,特意等待今天这个绝佳的抓奸机会。
“姑姑进来怎么办,她如果发现……”
“那就让她发现。”贺青砚不像开玩笑,正等着冯毓伊耐心耗尽破门而入。
冯露薇被他震住,未完的话如截断的水流,沉默着愠怒着喘息。
她没有时间再挣扎,以吻泄愤揪住他的衣领,用自以为足够狠的力道咬他。
如果她养宠物,就会知道不该这样做。在被他认为可爱的前提下,激起他没有生命威胁的痛感,会让他血液流速加快,伴生的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贺青砚被她咬得很兴奋,发出低沉喘息,下唇被她衔咬在齿间,忽然松了松,她似乎觉得太过了,再用舌头轻舔抚慰。
“呃……”贺青砚收紧双手,将她往肋骨处按,享受她讨好的舔舐,“乖乖,这是吻吗?”
他难耐地往后撤,眼底欲色浓烈,笑声轻如落针,“又被你弄硬了。”
冯露薇瞬间脸色煞白,以为他要直接做点什么。
“要是被姑姑发现,你就死定了!”她仅能言语威胁,仿佛地下情人不是她,而是贺青砚。
“你真是……”贺青砚轻声失笑,兀自摇摇头,“去浴室躲着。”
冯露薇低声惊叫,“那怎么行!”
那不是个好去处,一扇磨花玻璃门,冯毓伊必然能看清浴室里的轮廓。
“那不然躲被子里?”贺青砚从容不怕,揉捏她后腰,语气太认真,“或者别躲了。”
床垫一耸,冯露薇推开他钻进浴室,玻璃门内一道鹅黄色朦胧轮廓,贺青砚扫了眼撑起的胯间,扯块薄毯随意遮住,让何钧请冯毓伊进来。
来势汹汹的冯毓伊没看向浴室,她想质问上午那场麻烦,根本没想过贺青砚房里会有女人。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冯毓伊隐忍怒意,没能第一时间发觉,贺青砚双唇红得不对劲,“你提出要商讨婚事,自己却没来,还安排穆韫来颐市……”
她语速越来越慢,留意到贺青砚不寻常的唇色,不属于他的颜色,油脂边缘晕散,像蹭乱的唇釉。
再往下看,他被揉皱的衬衫领口,腰上欲盖弥彰的薄毯……
反应不算太迟钝,冯毓伊终于看向浴室,近在咫尺的模糊轮廓,悄无声音如幽灵停在玻璃门后,她忽然瞠目结舌哽住。
“……这里还有别人?”冯毓伊恼羞成怒,声音大了几分,“你自己也有情人,却拿这种事威胁我?”
磨花玻璃后,冯露薇的影子为之一震,仿佛一瓣被浴室水汽濡湿的嫩黄花瓣。
“我有说过那是威胁吗?”贺青砚抬眉瞧她,眼神疏离得不像看未婚妻。
冯毓伊欲言又止,突然迈步朝浴室去,气流在沉默中涌动,她的手即将触碰那块暗影。
“我建议你不要打开这扇门。”贺青砚原地不动,以最平静的姿态警告她,“否则你会失去现在拥有的全部。”
这句话足以用惊骇形容。并非因他警告的内容,而是有朝一日,贺青砚竟然有了愿意护着的人,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冯毓伊的手几乎要贴到玻璃,磨花的白色像张脆弱的窗纸,她差一秒捅破它。
时间流速的感知迟滞,冯毓伊艰难万分把手收回来,囫囵吞下妥协的苦果。
“你不要忘了,我们这是生意。”冯毓伊提醒他。
“是生意。”贺青砚认同,眼底平静无风,拿出他原本的姿态,“你安静地出去,我允诺过的东西,会按计划给你。”
不急不躁的声音,像俯视一只路过的蚂蚁,事不关己地轻轻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