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词比较激进,“不想用了”“后悔了”,把他物化成闲置品。贺青砚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他有怒气是人之常情,她不该在此时触霉头,像个三心二意变化无常的小人。

但冯露薇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拽住他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咯咯作响,嗡声说:“先别去。”

贺青砚不响,仅以沉寂的目光看她,要把手抽出来。

“别走!”她惊慌失措,两只手一起拽住他,几乎挂在他臂弯。

她的身体如藤蔓,擅长依附着向上攀爬,紧紧缠住他。她浸了汗的身体,透过一层寒意,朦朦胧胧要打湿他。

“冯露薇。”贺青砚冷漠地念她的名字,如她所愿不再使用“乖乖”这个称呼,“给我一个理由。”

无论什么理由,哪怕是最荒唐的理由。

冯露薇双唇翕动,发不出任何声音,两只手死死钳住他,掐住他流通的血液,又热又痛的肿胀感蔓延开来。

“能不能就,晚一点点。”她轻声乞求。

晚一点再去,贺青砚终于听清她的诉求,恍然想起冯毓伊的男友,应当比他先抵达这里。

他发出微不可闻的笑,笑她下定决心替姑姑掩藏,却不舍得编个谎话,哪怕是一颗骗他的糖果。

“我很忙,冯露薇,我没理由为你晚一点去。”

这句话令她难过地抬起头,仰视他紧绷的下颌线,日光从他背后袭来,刺得她双眼泛白,手渐渐失去力气。

她的手正在怔忪间滑落,却被贺青砚反握住。

“上车,或者我进去,你选一个。”他的声音比他的脸更紧绷。

冯露薇把头低下,两人足底的阴影融成一块,她听着心跳咚咚作响,声音仿佛从心脏里冒出来,“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