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薇咬唇默了片刻,回忆她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她迷迷糊糊想起,这句话果真从她口中说出,但她并不为此惭愧。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她露出狡黠的笑,凑在他耳边缱绻地问,“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和我做?”

趁着贺青砚愣神,她翻身坐到他腿上,裙摆只堪堪遮住她腿根,只隔一层布料,压在他紧绷的大腿肌肉上。

“别发疯。”他冷声斥责,双手掐住她的腰,欲将她从膝上托起来。

冯露薇似乎早有预料,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腹,四肢变成再度紧缩的藤蔓,或雨林里捕食的蟒蛇,将他密不透风地缠着,誓要看他窒息。

就这样往前挤,冯露薇混沌中发觉,她坐在一个很合适的位置,某块凸起抵在她腿心。

本能的生理快感指挥她前后蹭了蹭,贺青砚的身体忽然僵住,胸膛硬得像块钢板,猛然按住她的后腰。

她刚体会到诡秘的快乐,酒醉的大脑无法解析快乐的形成机制,就被人强行制止,冯露薇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咬唇哭出声来。

“冯露薇,别发疯。”贺青砚几乎咬牙切齿,有东西正从他心口破开,淅沥沥淌出水。

“我很不舒服。”她低声抱怨,卡在他臂弯动弹不得。

“别乱动。”他听见自己逐渐紧绷的声音。

冯露薇哀求他,“别锁着我。”

她憋红的脸,水灵灵的眼睛,颤抖的身体,这些组合在一起,好像即将昏死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姑姑的未婚夫,是你的长辈,我和你之间这样做是不道德、有违伦理、完全错误的”他试图将她从身上挪开。

城市走入子夜时分,行道路灯骤然熄灭,冯露薇第三次咬住他的肩膀,同一处牙印不断加深,已经渗出血来。

贺青砚坠入黑暗,鬼使神差松开手,与之相随的是冯露薇愈发急躁的喘息声,她骑坐在膝上,节奏和力道毫无章法。

贺青砚再次禁锢她,冷然一张脸,完全没有浸染她浓烈的情欲。

“唔……”她从一片雾蒙蒙里看他,眼里布满不解。

“停下。”贺青砚语气肃然,却像在求她。

发不出声的低吟卡在冯露薇喉头,变成酸涩的眼泪涌出眼眶。她越爽越委屈,张开嘴轻轻咬他喉结,这并不能产生痛感,贺青砚却窒息般稍稍松开手。

冯露薇重获自由,双腿像一张饿极的嘴,焦急地吞食他。

冲动即将冲破他的衣冠,车内回荡愈发频繁的警报声,竭力将他从幽暗的无底洞往外拽。

“数值过高,请注意!”

“唔……”冯露薇在他耳边轻声叫。

“数值过高,请注意!”

“好难受,要死了,救救我……”她溢出细长的呜咽,好似一根锋利的鱼线勒住他咽喉。

“数值过高,请注意!”

贺青砚紧抿双唇,单手拆掉啸叫不止的手环,粗暴扔在一旁,猛然掐住她胡乱扭动的臀肉,本能反应地顶一下。

生理快感终于涌到正确的位置,冯露薇惊叫失声,忽然把唇贴上来,舌头往里探,撬开他的齿关,含弄舔舐他的双唇,发出黏腻的口水声,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

贺青砚不再动作,只是眉头紧锁,忍耐某种强烈的不适,扣住她后腰的手快要卡入她的骨血,过了今夜必定留下淤青。

西裤拉链的轮廓碾过她,像一排来回滚动的齿轮,以愉悦的痛感折磨她。冯露薇再也发不出声音,呼吸和思绪搅成一团浆糊,灭顶的快感淹没她,单方面的深吻随之暂停,她像夏季暴雨前浮上水面的鱼,仰着头大口喘息。

汽车在夜幕中驶停,贺青砚轻抚她脊背,让她趴在心口,她此刻脆弱得像只刚破茧的凤蝶,浑身力量卸在他胸膛。

对于年幼者,放任其情感滋生,也是一种犯罪,贺青砚无法稀释的罪恶感。由她单方面主导的越界,也无法让他成为正人君子,贺青砚知道他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