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那晚李博誉回家后，方果有偷偷检查他衣服，但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国庆假期最后两天，李博誉带着她去了周边一间度假酒店，在山里过了两日一晚。环境很好，本意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但她依然无法入睡，每天早上都是脚步浮浮。

现在也是如此，还要强撑起精神跟家长和孩子们打招呼。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把情绪发泄在孩子身上。

临近上课时间，方果点了点名，她班里还差洛洛没到。

其他班的老师陆续进教室，方果摸出手机想给蒋回南发群消息，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方果认得那是蒋回南的车，撑伞走向路边。

车停稳，方果给洛洛开车门，柔声道：“洛洛早上好啊。”

洛洛笑得像颗小苹果：“芒果老师早上好。”

见蒋回南想下车，方果忙道：“洛洛爸爸你不用下车，我领他进去就好。”

蒋回南还是开了车门，撑开一把黑伞下车。他直接问：“方老师，你有空吗？”

雨这时稍微大了点儿，方果把雨伞往洛洛那边倾斜，不解问道：“你是指什么时候有空？现在吗？”

“最好是现在，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蒋回南板着张脸道，“本来上次通话之后我就想说的，不过你把我删了，又不好在群里说。”

方果愣了愣：“是很急的事吗？因为我还得回去带班……”

“对我来说不着急，但对你来说，可能挺急，我建议你抽出一点时间听一听。”

方果不明所以，但见蒋回南语气严肃，只好答应：“行，我先送洛洛进去。你、你想在哪里谈？”

蒋回南说：“就这里，我在这里等你。”

“好。”方果晃晃洛洛的小手，“洛洛跟爸爸 say bye bye 咯。”

“爸爸拜拜！”

“嗯，晚上应该是爷爷奶奶或者 Josh 哥哥来接你。”

“好哦！”

方果送洛洛进了教室，跟小陈和保育老师交代了一声，重新回到幼儿园大门。

蒋回南还站在黑车旁，日日不变的西裤皮鞋衬衫领带眼镜，只是多了把黑伞半掩住他半张脸。

方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湿漉漉的。

和他的名字一样。

她走到他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吗？”

“可以。方老师，暑假北海道的时”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蒋回南刚开头的话。

“抱歉。”方果拿出手机，来电的竟是苏哲文，她以为苏哲文打来又要打听郭芃的事，皱着眉挂断，“不好意思，你继续。”

蒋回南再次开口：“上次暑假在北海道”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电话又响，还是苏哲文。

被打断两次的蒋回南难免有些不耐：“你先接电话吧。”

方果干笑：“好的，抱歉啊。”

她转身往前走两步，背着蒋回南接起电话：“怎么了哥？我正上班呢……”

苏哲文焦急问道：“方果，李博誉那是怎么一回事？！”

表哥熊似的声音让方果心里沉了一下：“什么……什么事？博誉怎么了？哥你在说什么？”

苏哲文：“……你是不知道吗？”

“到底什么事啊？你直接讲啊！”方果也急起来。

“我先问你，李博誉那家伙是不是上个月去了趟上海？”

“……对、对，月中的时候他出了趟差……”

“出个屁差！”苏哲文直接问候李博誉家人，“他跟一个女的去了迪士尼，还带了个孩子，网上有张帖子拍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

嗡

方果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仿佛被按下了什么暂停开关，浑身无力，腿一软直接就想往下坐。

蒋回南反应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