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焱笑问方果：“那你离婚后有 feeling good 吗？”

方果笑着点头：“有，遇到了不少好事呢。”

说曹操曹操到，蒋回南给她打电话，说他跟洛洛到了花市入口，问怎么找到方果。

方果在郭芃揶揄的嬉皮笑脸中，烫着脸脱了队，往入口方向跑。

蒋回南实在太显眼了，那身高鹤立鸡群，而且怀里还抱着个长相堪比童星的小孩，周边经过的路人多多少少都会看他俩一眼。

洛洛先看到了方果，兴奋地高举起小手，大喊：“芒果 miss！”

蒋回南眯着眼：“芒果 miss 在哪里啊？”

“在那里啊，穿蓝色外套，看到了吗？”洛洛指着人群里的方果，邀功，“爸爸，你到晚上眼睛就不好，还得靠我。”

“谁说我眼睛不好了？我也看到了呀。”蒋回南面不改色。

方果喘着气跑到他们面前，蒋回南把“望远镜”放下来，说：“你跑那么急干嘛？慢点啊。”

“怕我们洛洛等太久嘛。”方果捏了捏洛洛的软脸蛋，“洛洛，提前跟你说新年好哦。”

“芒果老师新年好啊。”洛洛今晚穿一件设计款唐装，颜色喜庆，双手抱拳作揖，“祝芒果 miss 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恭喜恭喜。”

方果被他有点老成的拜年模样惹笑：“是谁教洛洛这么说的呀？”

“爸爸教我的。”

方果挑眉看向蒋回南：“浸过咸水海有过海外求学经历的蒋大状也走中式这一套啊？”

“怎么？老师需要抽查我唐诗三百首的背诵情况吗？”蒋回南也看她。

“瞧瞧瞧瞧，世界真奇妙，连‘冰箱’都会开玩笑了。”方果笑得眉眼弯弯。

饭点过后，花市的人潮越来越多，拥过来挤过去，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冲过来，方果还没反应过来，已有一只手扶上她的腰，把她往里带了带。

蒋回南趁机试探问道：“人这么多，我牵着你走？”

殊不知，耳朵灵得要命的洛洛仰起脸说：“不行，我要牵着芒果老师啊。”

说完他就去牵方果的手了。

蒋回南睁大了眼，属实有些吃惊了。

这孩子听力这么好的吗？那以后岂不是不能背着他偷偷说什么秘密了？

但下一秒，洛洛另一手牵住了蒋回南，说：“这只手要牵爸爸。”

路灯把他们三人的影子刻在地上。

像三座孤岛，被吊桥连在了一块儿。

蒋回南没来过几次花街，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他不喜欢逛街，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嘈杂的叫卖声，但今晚因为身边有方果的关系，这一切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给洛洛买了风车和一只狗公仔，还在以前很嫌弃的路边小吃摊，给洛洛买了份咖喱鱼蛋。

洛洛是个很会分享的小孩，一碗五颗鱼蛋，他吃了三颗，最后两颗分别给了方果和蒋回南。

蒋回南盯着那颗黄黄的淀粉丸，面露难色，方果一边嚼着鱼蛋一边咳嗽提醒他。

最后蒋回南配合地吃了鱼蛋，洛洛问：“爸爸，是不是很好吃？”

蒋回南点头：“好吃。”

逛完花街，蒋回南送洛洛先回家。

在路上，后排座的洛洛耷拉着脑袋睡着了，手里还抱着那只狗狗玩偶，彩色风车则插在座椅靠背的缝隙，给这黑沉沉的轿车添了分色彩。

方果回头看小孩，忍不住笑。

蒋回南侧眸：“笑什么啊？”

“开心就笑啊，还需要理由的吗？哪跟你一样，一年也笑不到十次。”

蒋回南摸了摸下巴：“不止吧？我感觉我每次看到你都挺开心的，都会笑啊。”

方果咬唇，笑意已经攀上嘴角，她反手捂住半张脸，转过头去看窗外。

“你又笑了。”蒋回南声音懒懒的，“看来方老师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