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我们平时都不谈家里人的事的。”家娜喉咙很干,“对你们有意见也正常,昨晚除了小芃,护士们也一直在给你们打电话。大家都忙了一晚上,还得操心你们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怪不得刚才她和丁高安去护士站询问家娜具体情况时,护士长也说了他们几句。
“我昨天进山前有想要跟你说一声的……”叶君如辩解,“但太多事情要忙,忘了发信息,后来就没信号了。”
“嗯,我习惯了,就算有信号,给你们打电话也不一定有人接。”家娜哑声道。
叶君如还想辩驳,有人朝她们快步走过来,她只好把话吞回肚子。
纪福贵走到床边,欣喜道:“醒了啊?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家娜小幅度摇头:“没有,但口渴。”
纪福贵说:“护士交代还不能喝水,我用棉签沾点水,给你擦擦嘴唇吧?”
“好。”家娜没有拒绝。
“我来吧。”一旁的叶君如终于提出。
纪福贵看向家娜,眼神里询问她的想法。
家娜说:“纪爸爸,还没跟你介绍,这是我女儿,姓叶。”
纪福贵:“知道知道,小芃刚刚交代过。”
家娜又道:“让她来吧。”
“行,那什么,你先别乱动啊,主……主要是别动气。”纪福贵斟酌了一下,细声叮嘱,“现在的任务就是多休息,争取尽快排气。”
“我知道,早上在等做手术的时候,小芃已经查过手术前后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跟我讲了一遍。”家娜提提嘴角,“纪爸爸你也辛苦了,这次真是给你们添了麻烦。”
“都是朋友,就别再说这些客气话了,之前你也帮了我家那傻小子好多次啊。”纪福贵把矿泉水和棉签交给叶君如,笑笑,“那就麻烦你先看一下你妈妈,我去通知护士,也去问问病房的事。”
叶君如心里不是滋味,总感觉自己像透明人似的。
纪福贵走后,叶君如沾湿棉签,在母亲有点起皮的嘴唇上清点,忍不住问:“这阿伯又是谁?”
“一个朋友,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家娜没有将所有关系讲得清楚明白。
“普通朋友?”
家娜奇怪看她,反问:“你觉得呢?”
棉签微微一顿,叶君如说:“我就是问问。”
“是又怕我跟哪个阿叔阿伯谈恋爱了吗?”
“那肯定要担心的啊,之前那个姓王的阿叔,昨天又突然跑来我店里跟我讲你跟个年轻女生合租,要我盯紧你一些,免得你落入老年人诈骗圈套。”想起王光业,叶君如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人分手的时候是闹得不愉快吗?怎么他三天两头的就冒出来啊?”
“当初要分手的是他,现在缠着我的也是他,关我什么事?”
家娜忽然庆幸麻醉效果还没完全退,伤口没觉得疼,“他被人骗了钱,现在要找我去当免费保姆。我也已经警告过他了,下次如果他还去骚扰你,麻烦你直接报警。”
叶君如一愣:“直接报警吗?”
“对啊,要不然呢?”家娜想了想,又说,“不,等我出院后我就立刻去派出所。我这边有录影和录音,你店门口也有监控的对吧?回头你把视频找出来发我。”
叶君如本来觉得眼前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好陌生,可细想,又好像似曾相识。
气势十足的,毫不退让的,黑白分明的,利落干脆的。
她垂眸,说:“你现在气势很足啊,是被那个女生影响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家娜舔了舔嘴唇:“那我是什么样子的呢?我一直也很想知道,我在你和高安眼里是什么样子。”
“你……你就是……”话到嘴边,叶君如才发现自己头脑空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憋了会儿憋出一句,“你就是妈妈的样子啊。”
家娜又问:“那‘妈妈’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