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还是自己的衣服。

走完一遍之后，Dora 拿起话筒，逐个点名：“正式开始后，你们头顶的雨量会随机变化，化妆师和造型师一定要定好妆，灯光不要出错，音乐声可以再大一点，衣服打湿了不好脱，所以助理们动作要更快，今天要是有人摔了，下台直接走人。”

太可怕了……当惯了自由自在的风光佬，吴楠久违地感受到来自职场的压力，她缩在角落，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梁志远脸上，却发现他的表情如常，似乎早就习惯了。

从 Deep Valley 官网的秀场视频里，梁志远肉眼可见的一年比一年瘦，吴楠记得他很爱做饭，对他来说，维持体重是一件特别艰难的事情，更别说减肥了。

吴楠突然发现，他们似乎都没有问过对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看秀的人陆陆续续地落坐，过了十分钟，这场秀正式开始。

和彩排时不同，模特们的表情更加严肃认真，头顶模拟的雨水打湿了他们头发，他们依旧沉浸在音乐烘托的情绪中，拖在水里裙摆也没有影响他们的步伐，每个定点都十分完美。

梁志远最后压轴出来的时候，雨势更大了，吴楠不禁为他捏一把汗，但很快，她的担忧就被惊艳取代。

只见梁志远肩上披着一条四五米长的深绿色布料，看质感应该属于某种特殊材质，走上 T 台，布料突然开始溶解，直到定点的位置，那块布料正好散落得遍地都是，像池塘中漂浮的绿藻。

其余的模特轮流上前，将自己身上的一件物品放在梁志远身上，待到最后一个模特离开，一件崭新的设计出现在梁志远身上，场边飘起干冰制造的白雾，一场绿色的倾盆大雨，吞没了 T 台上的所有人。

灯光变暗，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Dora 的声音适时响起：“感谢各位观看，Deep Valley 春季秀·雨季到此结束。”

趁着模特挨个退场，吴楠从旁边通道溜进后台，用衣服紧紧裹住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梁志远，递给他一杯热水：“喝点热的缓一缓。”

“我表现得好不好？”梁志远窝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吴楠，头发和眼睛都湿漉漉的，像惨兮兮的落水狗。

“很好。”吴楠盯着梁志远苍白的嘴唇，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梁志远扯着嘴角笑了笑，“挺好的”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不太好。”

“好巧，我也是。”

6.无比火热的夜晚

环境光：户外拍摄中，周围出现的一切光源都是环境光，直接影响着作品的色彩和影调，比如太阳、月亮、火焰，以及白墙的反光等，结合光影关系拍摄，可以让作品更具张力和故事性。

突如其来的坦白让梁志远有些错愕，他以为接下来会发生点更温情的对话，至少煽情一下，可是什么都没有，吴楠好像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她把相机收起来装进背包里，笑了笑：“我先走了，照片回去发你。”

“啊？你这就不管我啦？”梁志远裹紧衣服，幽怨的语气听得一旁的 Keith 呛了口水，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