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两下，吴楠打开手机，是陆嫣的消息，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陆嫣说不喜欢和他们合作，要我换人。”

梁志远愣了愣，这个理由坚如磐石，他无论如何也撼不动，只得妥协。“行，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回去的路上，吴楠明显感觉到梁志远情绪低落，自知理亏，于是率先道歉：“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对不起啊，辜负了你的好意。”

“我只是担心你接下来去哪儿找合适的妆造师。”

吴楠道歉前，梁志远确实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一低头，他的坏情绪就烟消云散，反而生出几分“她很在意我”的窃喜。

“你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我经常让江米米帮模特化妆，反正她会画画，在纸上画和在脸上画也没什么分别。”

那还是有区别的……梁志远知道吴楠不会连这都分不清，顿时想到第二种可能，“你打算在陆嫣脸上做彩绘？”

“真聪明。”

但接到任务的江米米当即表示，这活儿我干不了！

“化妆和画画完全就是两个领域，大学那会儿只是闹着玩，这回玩儿真的，你饶了我！我怕被陆嫣的粉丝撕了！”江米米说什么都不听，只一味地摇头拒绝。

“真的只是画一点就行，反正拍摄的重点不在脸上！”

江米米被逼得缩在沙发角落，灵光一闪，打开手机开始翻好友列表，“稍等，我给你推荐个人。”

“阿池？”

这人吴楠认识，是江米米的师兄，为了追江米米还请她吃过几次饭，只不过江米米实在油盐不进，除了画画脑子里没有别的，最终处成了互相鼓励、互相学习的画画搭子。

“他毕业后就转行了，专门做人体彩绘，也会化妆，你找他吧。”

当着江米米的面，吴楠拨通了电话，大概聊了一下具体的思路，没一会儿就敲定了合作，她都怀疑阿池没听清她的需求，只顾着说“好”了。

于是，她又把拍摄思路编辑成文档，给陆嫣和阿池都发了一份。

吴楠选了海边的公园做拍摄地，她还记得回来拍的第一组照片就是在这里，安安还调侃她，说她的镜头不喜欢他，时间一晃已经过了好久。

下午三点左右，她就提前到了公园，搬着一张二手的铁椅子放在岸边的海浪里，让梁志远站在椅子上，反复地调整最佳位置，直至海浪刚好卷过裙摆的高度。

陆嫣没有做什么复杂的发型，只简单地用卷发棒卷了卷，吴楠把这几天熬夜穿的透明珠子穿插在她发丝间，阿池则在她裸露的手臂甚至后背都添了一些线条，做好妆造后，天空的颜色蓝得刚刚好。

“开始吧，我们尽量在涨潮前拍完。”

陆嫣站在椅子上，裙摆和海浪的白色交融在一起，仿佛把整片海都穿在身上，吴楠原本想在她眼角贴一颗水钻，但是阿池坚持徒手画了一滴以假乱真的水珠，配合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珠子，陆嫣宛如大海的精神体。

梁志远跪在海水里举着反光板，一会儿去调整灯光角度，一会儿又帮陆嫣整理裙摆，小助理的活儿干得不亦乐乎，阿池似乎也受到感染，一趟一趟地跑进海里给陆嫣补妆。

拍摄休息的间隙，阿池忍不住问：“你给助理发多少工资啊？他干活这么拼。”

“不发工资，给分红。”吴楠一边检查着照片一边说，“你今天也很拼啊，辛苦了。”

“不辛苦，下次有活还找我。”

吴楠有些意外，“这话不是看在米米的面子上跟我客套吧？”

“不全是。”阿池看向一边的陆嫣，笑了笑，“我发现你的创意蛮有意思的，给我提供了不少灵感。”

“那祝我们之后合作愉快。”吴楠伸手，她想要的正是这种互相认可的伙伴。

“啊”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吴楠回头一看，海面上哪里还有陆嫣的人影，丢下相机就往海里冲去，离陆嫣最近的梁志远率先动作，在人群都扎进海里前，把陆嫣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