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陈助理不觉得自己会留下什么把柄在吴楠手上，但是网络上的舆论瞬息万变，也许只是一个语气和用词，就能扭转局势。

“你猜。”

吴楠撂下这句便“嘭”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陈助理没想到经过早上的事情，吴楠态度依然这么坚决，更没想到她手里突然又冒出了一些未知的证据。

既然如此，这个会也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

“大家先散了吧，记得不要在网上乱说话。”陈助理开口道，却并未挂掉和艾米的视频，Dora 也在椅子上没有动作。

梁志远磨蹭到最后一个离开，虽然顾及 Dora 的知遇之恩，但此刻他只想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Dora，吴楠说的是真的吗？”

三年前，Dora 在岚姐办公桌上摞成小山的模卡里，一眼就看中了梁志远，签约后，她特意花费半年去培养他，直至出道时一鸣惊人，成为 Deep Valley 最炙手可热的首席模特。

说句不客气的，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 Johnny，而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Dora 时常漠然的脸上沾了一丝怒意，反问道：“Johnny，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有时候太熟了也不好，Dora 一开口，梁志远就已经有了答案，无视她脸上的怒意，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因为 Kohaku？”

Dora 的脸色更难看了，陈助理连忙打了个圆场，把梁志远推出房间，说：“你先回去吧，我们还要继续开会。”

比起吵架，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

梁志远站在走廊里，盯着吴楠紧闭的房门，不管她手里有什么证据，就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挑衅 Deep Valley 整个公关部，一定讨不到什么好处。

“楠楠，开门，我们谈谈。”

“怎么？来替你们公司打探消息吗？” 吴楠把门打开一半，抱着胳膊，浑身上下写满防备。

“我是来道歉的，昨天误会你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逐渐暴躁的语气出卖了吴楠的口是心非，她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

“没，我有正事儿。”梁志远扶着门框，气若游丝地开口：“我低血糖好像犯了，你这儿还有糖吗？”

“滚进来。”

“得嘞。”

梁志远很少拿低血糖的事儿开玩笑，吴楠侧身让他进来，随后关上门，等着他先开口。

“如果你手里的证据不足以证明 Dora 他们有问题，那我可以去说服 Dora，让她带着所有人道歉，安抚艾黎的家属，然后大家统一战线平息舆论。”

“前提是，你能说服 Dora。”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吴楠才不会傻到要和一群专业人士对抗，说自己手里有证据也只不过在赌他们会不会让步，实际上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去洞穴那次和陈助理争论带不带向导时的录音。

现在梁志远愿意帮忙，她当然不会拒绝。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梁志远暗自打量着吴楠的神色，“但他们肯定会提一些条件，比如再也不合作之类的……”

“无所谓。”

这条件对吴楠来说，简直就像发炎的阑尾，切掉正好。

“那我呢？”

“Dora 是你的伯乐，不是我的。”见梁志远有些丧气地垂眸，吴楠克制住想摸他脑袋的冲动，“梁志远，你不能永远站中间。”

这毛病梁志远从大学时就有了。

但凡两个互相都认识的朋友吵架，梁志远永远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那个，瞒着这个和另外一个吃饭、见面，每次都跟做贼似的，吴楠看着都替他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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