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一般人家,管钱的不都是妻子吗?他还是想把钱都给薛若离,毕竟真的是委屈薛若离跟着他吃苦了。他刚刚撸袖子的时候,竟然发现袖子里夹了一张银票,真是高兴极了。

薛若离挑眉:“哪里来的银票,你银票不是都被抢走了吗?”

顾寄北挠挠头,嘿嘿笑:“我也不知道,就是袖子里沾了一张,还好还好!!!以后咱们家的钱都你来管。”

薛若离轻哼:“这么点钱,我才不稀罕管呢!你什么时候赚千八百两银子,什么时候再说。”

顾寄北又被戳中了自尊心,心塞的慢慢挪过去,看着银子和银票心道:哪里少了,毕竟也是十五两银子,在现代也快一万块钱了,至少安家落户勉强够了。

刚刚拿起,就听薛若离细细的声音:“放下银票,让你拿你还都拿走了!!真是说你胖你还真喘!!”

被骂了的顾寄北咧嘴笑:“我只留三两银子便好,明日是镇上赶集,我和高爷爷约好了去买东西,你要一起去吗?”

薛若离本来想说去,但看平坦的肚子,有些烦躁道:“我怀着你儿子怎么去呀,天这么热。”他也有很多想买的,可最近很容易疲惫,刚刚不过整理了一下箱子,就困了,白天还太热,他睡不着弄得他烦躁不已。

顾寄北仍然是笑呵呵的:“那也行,你把想要的需要的写一张纸,我买回来便是!”

薛若离躺着点头。

顾寄北拿了纸笔,又把早上熬好已经放凉的绿豆汤端进来,见薛若离懒懒的,便积极道:“你说我写。”

薛若离对此满意一笑,闷热也散去不少,端着绿豆汤喝了一大口道:“我要红、紫、青、黄、绿、金、银、白、橘、九样绒线,各种色的南京硬绢、硬纱每样来三尺,绣花绷和绣花架买两套,另外买些日常用的布料,细棉的,颜色什么不拘,家里衣物、单面太少,我要做些夏衫。”

顾寄北写前面的时候感觉很奇怪,薛若离可能要做手工活,可又猜不到。后面又觉得心疼,让怀孕的老婆做衣服,他也是无能。

看着自己写的一手洒脱俊逸的繁体书法,顾寄北都快精神错乱了。

他继承了原主的不只是开始慢慢恢复的记忆,还有原著的学识。

还好,他的灵魂只是他自己的。

就算是明天去,顾寄北今天下午也没闲着。

把房子利落的整理,又砍了两个时辰的柴堆了小半个柴房,附近隔得远些的人家也带着东西来看。

都是些热情淳朴的老头老太太村民,带着自家的东西过来。

薛若离用顾寄北做的点心招待他们,或多或少回些铜板,倒也得了不少东西。

过了没多久,一年轻白面瓜子脸的少年背着筐过来。

薛若离在屋内睡,顾寄北接待的人家。

“这位大哥,冒昧打扰,听闻您家刚刚搬过来,可要养鸡否?”娟秀的男子有点害羞,咬文嚼字的,穿的虽然是农夫麻料,但周身书墨气质很浓。

顾寄北见他不过十四五的样子,接了过来,发觉筐子里有两只半大鸡,一公一母,鸡很干净,羽毛光亮,眼珠也有活力,是好鸡。最人情味的是,筐子里还放着几个鸡蛋,热乎乎的。

“多少钱?”顾寄北本来是打算去集市买的,正好便要掏钱。

陶书白浅浅笑低头:“大哥您看得上便是随意给些辛苦费便可,我家本就是养鸡鸭为生,也是家中祖母惦念,大家同居一处,要互相照应。”

顾寄北算了算,拿了一百铜钱:“这样吧,五十文一只可行?”

陶书白惊讶,连连摆手:“不不不,这怎么行呢?都是半大的鸡,这位大哥莫不是抬爱小可?”

顾寄北一笑,很温和:“没有,我只是很满意,总不能让你吃亏,否则日后怎么照应啊?”

陶书白,拿了三十个钱,推了一下还在顾寄北手里剩下的回去,悄声道:“乡下东西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