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里大木桶里的薛若离抬起凝脂长玉臂,披上真丝雪白袍,滴水黑发海藻一般披散,塔拉着软鞋,摇曳的往床铺走去。

“懒货,你睡的倒是早。”薛若离轻飘飘的拉开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青布新帐子,藕粉锦缎被褥铺的整齐,却不见那个人。

人呢?

空荡荡的床铺,薛若离咬唇,转身去了厅堂和卧房之间的小外房,榻上是原来的旧褥子,光秃秃的板子,也没有帐子,上面只有打开的包袱,里面几件夏常服。

“哇……”

“啊……”

顾寄北直接在井边冲凉,虽然很爽还冰的要命,龇牙咧嘴的叫着,但表情却是憨厚傻乎的可爱。

他瘦了很多,与其说是胖,现在倒不如说是壮了,个子也高了,眉宇间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度也出来了。

薛若离只淡淡瞥了一眼,转身回屋。

顾寄北洗完澡觉得浑身轻松,光着膀子进屋,心里念叨。

啊啊,好想念空调啊……明天做点什么吃的好?明天还是得去县城,后天开田。嗯,还是很忙碌的……

“啊?被褥呢?”顾寄北惊呼,光秃秃的床板他的东西全都飞到外 ?}馆里衣玖六四壹柒六捌巴壹 13-33-20 ?}星上去了?

探头探脑的进了卧房,顾寄北有点束手束脚的。

“你做什么?”正在修剪指甲的披发男子,媚眼如丝,语气挑着轻蔑。

看着烛光下一头黑发海藻般的惊艳湿润,顾寄北急忙把肩膀上的毛巾拿下来,几个大步过去开始给薛若离擦头发。

“这样怎么行呢,万一着凉了,以后还是在头上包个布帕,等没那么湿了再拿下来。”

薛若离静静地坐着,慢悠悠道:“都到了这儿了,也无人伺候,我还穷讲究些什么?”

“这什么话啊,穷人也有穷人的享受,何况这山里也是不错的,我伺候你就是了。”顾寄北认认真真的反驳。

薛若离挑眉转过去:“你伺候我?”

“对、对啊……现在没钱,等有钱的雇个小丫头小童的伺候你。”顾寄北心虚道。

薛若离懒懒靠在栏上:“不必,你顾家小爷这么给脸了,我不能不识抬举,你去给我弄盆凉点的水来,我要擦身。”

顾寄北纳闷,刚洗过身现在又要擦身?

站起,薛若离悄悄把脚垫踹开,于是顾寄北脚下一空,摔扑在床上某人怀里。

“啊……”

顾寄北抱住顾寄北的下身,整张脸埋在薛若离小腹上,兰花香气浓郁又沁人心脾。

薛若离捏住顾寄北小双下巴,笑嘻嘻的:“你我现在还是夫夫,你若是想要不必如此心急,我应承你便是。”

顾寄北慌忙要起来,却被薛若离一把锐利‘九阴白骨爪’恶狠狠的钳住了后颈,另一手掐着大胖脸,恨不能扯下一块肉。

薛若离瞬间变脸,是真的怒了,面色雪白冰冷,眼眶微红,声音尖利泼辣:“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我难道是鬼,还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还是怎么着?你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三番五次的还敢嫌弃我薛若离?我告诉你顾寄北,你我的事儿不是什么和离能解决的,你欠我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从前不比现在,你和那些个小贱货我可以容忍,现在你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这里有是什么地方?!你还做你的美梦呢?除了我愿意跟着你,愿意被你傻傻利用,你还有谁?!”

嗓音到了后面都嘶哑了,眼睛在烛光下玻璃珠一般闪耀着水膜,里面是显而易见的倨傲,和故意掩盖却掩盖不了的受伤和刻骨的情感。

顾寄北惊讶本来被他掐着脸,掐着后勃颈,皮肉都快拽下来了,龇牙咧嘴的总算没丢脸的叫出来:“我、我错了我我……我啥时候嫌弃过你啊……我冤枉啊!!!”

真是比窦娥还冤。

薛若离失了力气一般,慢慢躺下,冷冷看着顾寄北:“你别给我装傻充愣,孩子不是我一个人能生的下来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