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与他更近一步,希望自己开朗民主的父母和幸福温馨的家庭和能感染到他,让他快乐一些,畅怀一些,从而两人有机会能交流得更多更深,相处得更加亲密。

但每当她提出这些,蒋南的反应都特别冷淡。

要么很忙有安排,要么委婉回绝,要么根本没有任何回应,从不给她机会。

崔云熙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也不喜欢现在和蒋南相处的感觉,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猜不透、琢磨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家人朋友都围着她转,她永远是中心,是最闪亮的焦点。

但如今,每一次和蒋南的单独相处都是她自己厚着脸皮费力争取来的。

虽然他们之间,主动的那一方一直是她。

但蒋南在恋爱之初还常常能给她一些颇为热情的回应,而不像现在,哪怕两人明明离得很近,她却能清晰地感到他神思抽离,看她的眼神都是飘忽和不定的,没有一点恋人之间的神情和专注。

哪怕那个夜晚,他们差点更进一步,他却能瞬间清醒、彻底拉开距离,礼貌绅士地道歉,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也不闻不问。

他心情好时,给她多一点回应时,她心花怒放,全身像被灌满了蜜糖般幸福,看最难解的数学题,看班上最讨厌的女生都是美好的。

可他情绪不佳,不想说话不理人时,她会感觉非常痛苦和难熬,甚至充满自我怀疑。

这一场恋爱谈得让崔云熙越来越沮丧和挫败。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

在她的认知里,恋人之间会亲密地分享所有快乐和忧愁。

但蒋南和那些同龄的男生显然是不一样的,他经历得更多,思想更成熟,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

所以,即使在他们热烈拥抱接吻时,她都觉得他很遥远,远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崔云熙等不了了,心里二十四小时飘着一团乌云,压得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

高二寒假前的期中考只有不到二十天了,而她却无心准备。

她害怕自己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蒋南要去北京读大学,她也必须要去,而且要读好的学校。

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北外或者北师大。

她必须早点儿拔开乌云,马上采取行动。

面对越来越陌生遥远的蒋南,她觉得自己需要一根绳子牵绊着他,那样,不管他飞到哪里飞得多高,他还是会记得回头看看她的吧。

时机很快来了,这个星期六,12 月 31 日,一年的最后一天,是个适合告别过去和迎接未来的日子。

更重要的是,这一天还是蒋南的生日,1 字头的最后一个生日,值得被庆祝和铭记的十九岁生日。

周六,蒋南睡了个舒服的懒觉。

拉开窗帘的那一刻,久违的冬日阳光洒满了一屋子,让人全身惬意而舒坦。

昨天下午,他和校队去外国语学校打了一场友谊赛。

外国语学校是私立新校,建在绕城外的新区。标准室内篮球场、看台很大很宽敞,各种设施级别都很高,和一中又旧又小的露天场地完全是两回事儿。

这让他忍不住回想起初中时打球的那些时光,球鞋与塑胶地板摩擦的声音还在记忆里回响,特别悦耳好听。

比赛氛围非常的好,虽然整场下来两队比分一直保持着比较大的差距,但大家都没有任何不友好的情绪和冲突,因为结果完全是预料之中的。

外国语学校组建了一支特长生队伍,请了知名教练,每天保持高强度训练,还常常去外面俱乐部集训、打对抗,短短几年时间已经发展成为省内一流强队。

一中呢,虽说也一直有自己的校队,甚至建队历史时间比大多数学校都要悠久,但是对于训练和比赛,无论学校、教练还是队员,抱的都是重在参与的心态。

训练时间是不固定的,队员也常常在变,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