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路边餐馆的服务员,一个在心理咨询室做清洁的女人,又是递雨伞么?

他和她怎么可能那么亲密?

他活了快十九年,就没和这样的女人说过话。

上次拉着董飞扬和詹可去小海螺吃了一次饭后,蒋南后来又单独去过一次。

他坐在一个开阔的位子,一脸平静与冷淡,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

他看着她在店里来回走动忙碌,她个子不高,应该就一米六左右,看起来瘦瘦的,很柔弱的样子,干活时却干脆利落,端着盘子在拥挤的空间里步子轻快,身姿轻盈。

她依然带着一个浅色口罩,跟客人说话时,眉眼处总是溢着温和的笑意。

蒋南越过一桌又一桌嘈杂的人,冷冷地看着这样的白雪,心里五味杂陈。

除了十足的困惑和恼怒,除了明显的自我厌弃,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真的对此人有些抑制不住的向往。

他看着她在闹哄哄油腻腻的地方为生活奔波讨好的样子,脑袋里不断浮现的却是她在他梦里的模样,洁白、柔美,发丝间飘着奶香味,充满诱惑……

蒋南觉得自己要疯了。

后来,没等到他点的菜端上来,他就扫码付款离开了小餐馆。

他暗暗下决心再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连路过都要避免,还有咨询室,一定要避开她做卫生的时间。

他们是完全不搭界的人,如果不刻意制造相遇,那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了。

没想到隔了大半个月,昨晚在酒店,他老远就看见一个狼狈的女人追着两个小屁孩儿在大堂里乱跑,引起一众人不满的注视。

他自己也在心里鄙视这种毫无素养的行为来着,真是乱来!

然后,他就看见她一身污渍牵着孩子走了过来……

他本就在气头上,正怒火焚心,一看是她,一看她那副模样,只觉得心里那团火一下子窜到了头顶,仿佛是自己在当众丢脸般难堪。

然后,他又梦见了她,奇奇怪怪的,让他无法理解的梦……

蒋南从出租车上下来,在校门口犹豫了几秒,想去小海螺看看,但又很快自嘲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早间小餐馆吃饭的人一般都很少,店里除了厨房煮面的师傅也只有一个阿姨在帮忙。

他知道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肯定不在,不知道她白天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难道又是帮人带小孩?

早上收拾床单时,她在他梦里的样子还清晰地在他脑袋里面晃啊晃。

蒋南几乎是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团被自己弄脏的地方,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挫败,很困惑。

可是,即使见了面又能怎样呢?难道他真的要和她发生点什么?他已经失控到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和年龄,她有可能已经结婚甚至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蒋南拔腿就往学校走去。

不一会儿,董飞扬从后面跑了过来,一只手吊儿郎当地搭在他肩上:“蒋哥,吃早饭没?”说完递给蒋南一个三明治。

“谢了。”

蒋南毫不客气,拿过来打开袋子就吃,虽然他在家已经喝了热牛奶,吃了吐司。

“又熬夜啦?”蒋南看董飞扬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猜他晚上不知道又打游戏到几点钟。

“嗐!也没折腾几局,不知不觉就两三点了。”董飞扬说完打了个哈欠。

“离期末考也没多少时间了吧。”

“唉,我这水平你知道的嘛,冲不上去,但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反正本人目标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学校离家近点儿,环境好点就行,专业啥的都无所谓。哎,昨天晚自习我还听前面几个女生在分析,说除了那几所顶尖的大学和专业,其实剩下的人都是在混时间,都是陪考生!瞧瞧,人家多透彻啊!我听着都想鼓掌,真的,像我们这种卷不上去的千万别为难自己,四百九十分的二本和五百三十分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