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对这些东西从来都没产生过兴趣,就是单纯想痛一下而已。

他不喜欢此刻的自己,整个人陷在一团胡思乱想、患得患失的情绪迷雾里,看不清方向,走不出来。

夜里,他发高烧了,脑袋昏沉,喉咙又痛又渴,浑身难受得厉害……迷迷糊糊中,他慢慢扯掉了身上汗湿的衣服,却一点都不想动。

白雪现在看一中的学生,会自动把头埋得更低,心里也会控制不住地生出那么些忐忑和畏惧。

就在开学后没几天,有人让一起在店里干活的同事转交了一封信给她。

信是打印体,A4 纸,内容很简单,一段赤裸裸的直白警告:大姐,麻烦你离蒋南远点哦!如果再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会让全校知道你们的关系。到时候,学校老师和领导都会来找你的,说不定警察也会找上门哦。一个成年人,打工妹,竟然勾引高中生,你的行为会被所有人指责和唾弃!请问你哪儿来的胆子敢跟蒋南在一起的?知不知道你的存在会让他颜面扫地,甚至连学习考试都没法正常进行!多大年纪的人了,和一个高中生谈恋爱,要脸吗?

白雪第一时间想起了蒋南的前女友,那个带人来找过她麻烦的漂亮女生,随后又很快给否定了。

应该另有其人吧。

那个女生既然已经光明正大地来找过她,如果还有什么要说的,也大可不必遮遮掩掩,以这种扭捏阴暗的方式来警告她。

那会是谁呢?她完全猜不出来。

但她可以想象得到,喜欢蒋南的人那么多,任何一个从一中走出来的女孩儿都可能是递信件给她的人。

她不晓得那个人是怎么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那她现在是不是也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呢?

这些威胁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雪把信折叠收好,继续按部就班地过自己的日子,没有再多想。

只是,这封信非常及时地让她在汹涌的思念中逐渐冷静了下来,也打消了她想要再去找蒋南解释那个谎言的念头。

她上网查了,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女朋友不愿公开自己身份的行为,都是气愤恼怒的。

她也实在后悔自己那天在烤鱼店自私懦弱的行为。

可一切就像泼出去的冰水,冻僵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好似无法挽回了。

现在,她只能鼓励自己,习惯性地往好的方面去想,这样也好,这样他也能更安心的学习、好好专注自己的事情了。

哪怕她没有参加过高考,她也知道,最后这一年是非常关键的。

詹可找来的时候,白雪特别意外。

他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也没有一句废话,只是告诉白雪,蒋南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请假说是生了重病。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上次跟他聊天后,我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事情没有沟通到位?你应该去看看他,不管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决定,话应该要当面好好说清楚的。”

“ 可......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找他。”白雪条件反射地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任何立场再去找蒋南了。

“是吗?你确定你们分手了么?是他亲口说的还是你说的?”

白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答出来,却随即像突然反应过来般,急切地问道:“他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

蒋南竟然生病了!

“他现在应该一个人在家里。””詹可没有再多说,转头往学校走了。

白雪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开始嗡嗡嗡地响……她来不及收拾完餐桌,只跟另一个大姐说自己临时有点急事,然后洗了手、拿上包就往公交站台跑去。

短短几站熟悉不过的车程,她却着急得快哭了,连手指都在发抖。

不过是听到他生病而已,她身体的反应怎么会如此强烈?怎会紧张担心到这般程度?

好像这世上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了,眼前的一切也瞬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