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叫终于分了?”董飞扬眼睛瞪得老大,“你早知道他俩要分啊?”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啊!”蒋南把一大块鸡翅夹到董飞扬碗里,“好好吃东西。”
“不是,我是真觉得挺奇怪的!”董飞扬定定地看着蒋南:“你知道今天碰面我看你第一眼是什么感觉不?”
“说。”
“唉,你那样子和崔云熙很像啊,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样子?”蒋南蹙眉。
“失恋的样子啊!你自己没发现吗?你俩都一脸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干嘛呀?何必搞得这么苦情?都舍不得就和好呗,反正在一起那么久了,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也省得崔云熙隔三差五来找我问你的事!”
蒋南表情愣怔,心里忽然打了个小小的突:“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哪儿跟哪儿啊!”
“不是吗?”
“不可能的事!”
五一节后,周子浩再也没来过小海螺,厨房里新招了一位沉默寡言的年轻学徒。
白雪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想着重新找到保姆工作后就立刻辞职的。
这下好了,唯愿这辈子都不要再碰上那个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她感到特别振奋的事。
家政那边通知她,之前去做过一次保洁的临河花园,指定让她每天去做卫生,一天两小时 160 元。
一个月后如果雇主满意,可以签长期合同,开固定工资。
具体薪资雇主会当面和白雪谈,当然,前提是让人满意,能签合同。
挣钱、存钱依然是白雪最大的抱负,这么好的机会她肯定要牢牢把握。
她迅速回想上一次在那里干活的情形,那是一个非常高档和安全的小区,雇主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且从家里收藏的东西来看,性情应该是温和高雅的。
虽然那天因为自己耽搁延误没能按时离开,他的脸色比较不好看。
五月初,中午小海螺下班后,白雪开始每天往返于老城和新区之间。
做的都是得心应手的事,工作环境好,报酬又高,她觉得自己真是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但有时她心里也会觉得矛盾,因为屋主实在是太过奢侈。
有两次她进门后发现整个房间和昨天她离开时竟然没有一丝丝变化,很明显夜里是没人回来过的。
重新再做一次,除了给自己增加收入外,于屋主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等第三次出现这种情况时,白雪忍不住了。
她斟酌着词句,想了很久,认真给人家发了信息,先礼貌问好,感谢对方给予的工作机会,然后请对方再有晚上不回家的情况时,务必提前通知她,第二天的卫生就不必来做了,可以省下当日的保洁费用。
纪光和当然没回她。
他是怎么又想起她的呢?
上次白雪离开后,他几乎是立刻打了电话投诉她不按时完成工作、做事缺乏效率,然后就把她和之前来的工人一样,忘得一干二净了。
接着,家政公司又相继派来了好几位工人,但都无一例外地又引起了他强烈的不满。
最后,一位和善的电话员建议他试试其他同行的公司,他更生气了,质问人:“你们老板知不知道你主动支走客人?真是一群扶不起的烂泥!”
后来,他在某个宿醉的清晨头晕眼胀地醒来,环顾着被橘红色朝霞笼罩的房间,五斗柜上那颗硕大的佛头在柔和的光芒中更显静美慈悲。
然后,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年轻的保洁女工。
她在傍晚的夕阳中谦卑地低着头,说话轻声含笑的样子。
哦,难怪当时她就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纪光和轻声叹息,圣洁的佛祖与保洁女工,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联想。
屋里这几尊大大小小的佛头都是纪光和特别偏爱的北齐佛像仿制品。
北齐在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