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灯光都大亮着,迟弥仰头盯着舞台先开始还有点犯迷糊,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后来觉得有点晃眼睛,就干脆闭了会儿眼睛,安静地仰着头,等待着周衍的开场talking。
可等待的环节并没有出现,在喧闹的交谈声中,头顶明亮的日光灯陡然熄灭了,周遭顿时陷入了寂静的以及轻薄的斑斓里。
迟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望着不远处的舞台彼时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仿佛一条无声的河流在汩汩流动,那些拼凑的光点不断跃动着,轻盈又欢快。
迟弥正沉浸在这种震撼里,下一秒预告着开场的鼓声骤然响起,那首最能代表周衍的歌就这么回荡在了绚烂里。
他听见台上的人低沉的歌声,应和的贝斯声叠加在鼓声上震动着在场所有人的胸腔,回声似乎在雾气里扩散,它扭曲着,蔓延着,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维度。
他的立麦缠绕着浅绿色的藤蔓,上面开满了浅紫色的风铃草,舞台上只有这一处是聚焦的,彻底光亮的。
“我望见迷雾笼罩着星河,把梦境割舍,你我做清醒者。”
“我望见那光年之外闪烁,它永不凋落,剩我一人着魔。”
渐响的鼓声把这首歌的气氛顶到了高潮,电吉他的尖锐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模糊不清的舞台。
在琴弦划下的那一瞬间,舞台深处赫然亮起了一束橙色的强光,好似从地平线升起的,新生的太阳。
它直挺挺地穿透了雾气,把梦境彻底地撕裂了。
演唱者就站在光束前,把话筒高高地举了起来,最后一声鼓槌重重地落下,音乐戛然而止,舞台周围的灯都亮了起来。
刹那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包括林颂站在后台入口处,此时正唇角微扬地看着自己。
迟弥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欢呼着站了起来,他被音乐拽起身来,此刻正举起拳头在空中乱舞。
一曲结束,旁边的人都在为台上的人尖叫呐喊着,迟弥却放下了手,乖巧地坐回到了座位上。
他不合时宜地被角落里的人勾走了魂。
灯光在效果结束后开始切换起来,流动的光打在林颂的侧脸上,那双永远柔和的眼睛变得晦暗不明,但迟弥还是能感受到如有实质的滚烫的视线。
【你偷看我!】
迟弥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先发制人地指控起林颂。
好像在恋人面前展露了一些不太酷的瞬间,总担心让对方觉得自己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