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文哥,还亏得他们之前关系这么好,背刺的人吞一千根针!】
类似的评论恍若汹涌的潮水,它们不讲道理地涌进了迟弥的眼里,变成了他眼眸里将落未落的泪水。
揣测还在不断累加,翻不到头的评论里面还掺杂着其他的卑劣的虚影。
【等等,你们先别骂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他火的那首《崎岖叛逃》跟李烁的《虚数》前奏很像吗?我估计他就是个惯犯,后来越来越藏不住了吧。】
【他写的歌我一直都欣赏不来,不知道当初怎么考上的音乐学院。】
【估计榜上了富婆吧,不然怎么可能把许江树的专辑交给他啊。】
迟弥的手仿佛开始不听使唤,明明大脑在勒令他停止翻动,但他还是一直不断地往下翻,无数的恶意汇聚成一条恶臭的黑河,把他淹没在阴暗里,连胃都跟着一阵痉挛。
就当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打算扔掉手机的时候,突然有一条评论撞进了迟弥的眼睛,让他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地断了。
【哈哈哈哈哈这里好热闹啊,那我就多说一嘴吧,我是迟弥的高中同学,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有端倪了,那时候偷了我们班长的演讲稿去比赛,最后卡壳卡在台上别提有多尴尬了,所以现在抄袭也不奇怪咯~】
这条评论立即被很多人回复。
【我靠姐妹你这个ip我信了,这种人怎么还有脸写歌啊?!】
【妈呀给你顶上去,让大家看看这个人的嘴脸。】
【高中就已经是小偷了我靠,跟他做同学可真倒霉。】
【希望这样的人不要缠上我担,保佑保佑。】
......
“林颂....”
迟弥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手紧紧扼住,喉咙里嘶哑的是他求救的本能,他下意识地喊了林颂的名字。
当林颂听见客厅的异样转过身时,迟弥早已经跪倒在了地毯上,他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浸湿,整个人缩成一团紧紧地捂着腹部,脸色苍白得吓人。
“怎么了!”林颂顾不上别的,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摔进了水池里,急得跑过来跪在了迟弥面前,“胃疼?还是哪里疼?想吐吗?”
迟弥抬着头,眼尾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他把手机塞给了林颂,强撑着想要站起来,虚弱到说出的话几乎都是气声,“就是胃抽了一下,没事。”
林颂没让他动,伸手抱住他一直揉着他的胃部,尽管他此刻心急如焚,但动作却仍尽力轻柔。迟弥闭了闭眼睛,干脆缩在了林颂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先前迟弥递来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林颂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那些恶言太过显眼,林颂越看面色就越凝重,最后没忍住低骂了一声,他这才明白迟弥会有这么大反应的原因。
“我会找律师,你别怕....”
可现在迟弥听不清林颂讲的话,他半阖着双眼,犹嫌拥抱不够紧似的,恨不得把林颂揉进骨血里才算安心,那种孤立无援的情绪又再一次侵入了迟弥的脑海。
它带来的不仅仅是被污蔑的无助,还有的是对痛苦记忆的重提。
因为演讲比赛的那天,是他爸妈告知他离婚的那一天。
“小弥,妈妈跟你们班主任说好了,之后你就在学校住宿,放假了就来找我或者你爸,想跟谁住都可以。以后每个月我和你爸各给你打一千块钱的生活费。”
“有空的话也可以坐车看看爷爷奶奶还有外婆,他们也永远是你的亲人。”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一些话还太早,但你要记住,你还有家的,我们在的地方就....”
.....
“死小孩你能不能看路?!他妈的老子要右转你瞎着眼睛挤什么挤!”
“你爸妈没教过你骑车要左右看路况吗?!”
迟弥记得下午有比赛,比赛得了奖有一笔丰厚的奖金,他需要这笔钱,他得存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