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需早起出入坊间的来来回回也就那些人,几乎都知道坊门附近的早市上新支了个糖水摊,卖的杏仁露很清甜,比苦涩的饮子好喝不少,又能养生。
十文钱,路过顺手就买了。
今日还有富户遣下人一早来买的,小厮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打着长长的哈欠,抱怨道:“你这什么都好,就是怎么只在早晨摆摊呢?我家小郎君昨日听同窗说起你这个,冒夜出来寻没寻到,闹了一宿,害我这么早起。”
这意见无伤大雅,沈朝盈并不往心里去,只是在打的时候,也给那下人装了半筒,让他也尝尝。
那小厮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有这般为了哄孩子的,也有去上值的年轻官员,约莫是觉得自己身体被工作掏空了,一气买了□□份,“便都要这玫瑰薯蓣的,小娘子稍等。”待他回身,竟然掏出个大肚茶壶来。
沈朝盈忍笑,替他打了九份,见茶壶也快满了,便好心地顺手替他加满:“郎君好走。”
浅青官服,基层干部......嗯,是要辛苦些。
再看那官员,面白瘦削,眼下顶着两个淡青眼圈,一看昨夜就没少熬,年轻人呵
面对这样顺水人情,那官员显然很受用,腼腆地留下银钱:“小娘子太客气。”
沈朝盈拿起来一数,多了几枚。嗯,会做人的基层,离出头不远了。
沈朝盈腹诽一通,却不知道他是为了给同僚代购。
一切都源于昨日早晨,长安县衙,大伙在吃着公厨难以下咽的朝食时,忽然见荀录事一边啜饮一口案上竹筒里的饮子,一边咬清淡的豆饼,表情几乎可以算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