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老实点!”

立马有衙役上前隔开他们俩,水火棍一抵,张宣立刻动弹不得。

其实公堂之上,再怎么样渣男也不敢造次。只是沈朝盈反应快,装得又像,再加上一身伤。

这等欺软怕硬之徒,崔瑄看在眼里,神情严肃,慢数沈朝盈状诉他罪行:“对这些指证,你可认罪?”

看堂下二人方才反应,衙役已信了大半,再想起方才找到这张宣时,对方是在平康坊狎妓。

若非骗取了眼前女郎的钱财,张宣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银钱去平康坊的红绡苑夜宿?

在看向张宣的时候中便带上了鄙夷,对沈朝盈则又多了几分怜悯。

张宣忙矢口否认:“是这沈氏攀咬污蔑于某!某为人清清白白,自认坦荡无愧!”

又转头对沈朝盈恶狠狠道:“你说话做事要讲凭证的,这里是长安城,可不是你们那犄角旮旯地方!”

沈朝盈差点没笑出声。

面上却还要装得伤心欲绝,嘤嘤伏泣。

崔瑄淡淡出声:“那你便说说,她为何要攀咬你?”

“这......”张宣噎了一下,他不过是为了脱身,这还没来得及编呢。

沈朝盈适时指出他方才话中漏洞,满脸希冀:“宣郎,方才崔县令并未说我姓名,你却一语道出,可见是还没忘了我。”

张宣大惊失色,再看座上,崔瑄亦是眼神锐利,看着他。

“这...这...某想起来了!”

张宣眼珠子一转,“崔县令,此女当初看上了某的皮相,便纠缠不休,从吴兴一路追至长安,主动赠某金银信物,以图结交相识!这些...这些银钱全是她主动给我的!身上的伤却不是我打的啊!”

“清静庵有人证,看见你于庵堂后僻静处拖行沈氏,辱骂不止。”

清静庵的人证上来,竟是那日在后门呵走他的姑子,张宣脸上流露出心虚。

“她们,她们许是看错了......”

崔瑄看一眼沈朝盈,沈朝盈感觉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

“你的意思是,沈氏看上了你的皮相,一介弱质女流,瞒着家中一路追随你到长安,凭自己逃过了各处城门公验,将身上所有盘缠尽数送了你。又在长安结了仇,被人往死里打......是这样么?”

“对,对对,对!”

崔瑄忍无可忍,一拍惊堂木,“胡言乱语,漏洞百出!”

两名押送他的衙役立马上前,水火棍毫不留情捅在他身上:“混账!”

“打量着我们小崔大人是那么好蒙的?!”

“还不如实招来!”

......

“招!招!哎哟......我招!”

第02章 生意心理战

沈朝盈拿到剩下的银子,不免一阵肉疼。

这才几日功夫,原身给他的银钱便十去七八,那渣男,究竟睡了多少妓子!合该他阳痿!

因她是受害者,又如此凄惨模样,连一直冷眉冷目的年轻县令都缓声向她解释:到底她是吴兴人,对方是万年县人,长安县衙也只能代行基本职责。

将她所剩银钱给要回来后,只略判了张宣二十板子,便送还万年县衙了,估计此事也就此作罢了。

沈朝盈很能理解年轻的县令,初入官场嘛,总要谨慎着些!山外还有山,特别是在这吐粒瓜子壳能砸三顶官帽儿的长安城,比谁的靠山硬,哪能不谨慎啊?

在对方回过神来派人押送她回吴兴之前,沈朝盈见好就收,揣着钱,跑了。

回到清静庵,总算将欠下的汤药钱与租住的赁钱一次性给付清后,荷包是空了下去,她心里压着的包袱亦是空了。

那不好相与的知客尼姑收了钱,依旧耷拉着眼皮,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沈朝盈另往后租了一个月,毕竟捉襟见肘,又要考虑往后生计,住庵堂里至少便宜,能省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