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季家受了诅咒,阳气太盛,会将阴气全都“吓”跑;一说季家后人若想破解这诅咒,必须在子夜阴时将包含着阴阳演变的五股不同“阴气”引入家祠,方能调节阴阳,和谐万物。
“你因为母亲、祖母接连和离改嫁而相信这些偏门邪说,愚蠢可笑!”
季大郎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癫狂发笑:“那又怎样,那又怎样,我已经破了诅咒,以后季家的男儿都不会被人笑话了!”
“放肆!”
崔瑄并不生气,徐徐道来:“可惜,你师父毋温道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二人与青云山分别后不过两年,他因招摇撞骗致顺天府某乡绅一家殒命,被当地人联合报案,判处徒刑三十年,流放北疆。”
他这些日子调查季大的生平,发现他青年时跟随一个商人走南闯北行商,期间在顺天府停留了几年,拜了青云山上有名的骗子毋温道人为师。
恐怕轻功亦是那时候学的皮毛。
崔瑄的冷静反而更刺激到了季大郎。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师傅怎么会是骗子?!”
“他教我功夫,叫我破除诅咒的法子,他怎么可能是骗子!你们,你们才是骗子!”
“你娘改嫁,是因为受不了你爹动辄打骂!为了你忍到你七岁,却没想到连你也是一样的劣性根,暴躁易怒,不通人情!”
张主簿杀人犹要诛心,“你娘、你祖母,皆是如此!跟什么阴阳什么五行有个屁的关系!”
季大郎捂头大叫起来,“不,不可能!”
崔瑄冷冷凝视着他。
等到他渐渐冷静下来,绝望地一动不动之后,才问道:“陈五娘在哪?可还有同伙?”
沈朝盈做的千层桂花马蹄糕一经推出,就很受年轻的娘子郎君们的喜爱。
她也不是全照着后世的方子,有些材料没有,就照着改进了下,既精致又耐吃,还顺应时节,反而更符合时人的口味。
“小娘子早该买些糕饼点心之类的,配着小娘子摊上的糖水,某的朝食也解决了,还省的跑去别摊上。”
能得客人这样的偏爱,沈朝盈受宠若惊。
不过这马蹄桂花糕做得确实好,小巧的菱形,一层半透明的马蹄桂花冻糕夹一层白米糕,层层叠叠,外观漂亮精巧,口感软弹爽口,香气经久不散。
卖三十五文一斤,其中桂花还是清静庵送的,为了感谢师太,她也做了些送给庵中小尼们当午点心吃。
糖桂花的甜香、马蹄的清香夹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得一老丈盛赞,说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糕作坊也没有这种分明又细腻的口感。
“小娘子这糕着实好,该甜的甜,该软的软,该劲道又劲道,正所谓‘和而不同,方为大同’,饮食之道,亦如此。”
沈朝盈见这老丈素衣布衫,却颇有文化,简单吃个路边摊上糕点,都能结合圣人语,不禁莞尔,这就叫大隐隐于市。
当时只当作一段露水缘分,谁料就因这“大同”桂花糕,又叫沈朝盈有了意外的收获。
第09章 滴酥生辰糕
入了十月,天冷得越发快了。
沈朝盈裹上新做的冬衣,及膝披袄中夹了厚厚的棉絮,脚上蹬一双尖头短靴,羊皮制成的,内里是短短密密的绒,瞬间被温暖包围。
再一看,阿翘也带着她新给两人买的羊裘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真好!
这样冷的天,倒是不必担心糖水留久了容易变质,但随之而来又有另外的问题如何保温。
沈朝盈新置办了几个碳炉子,几口小釜,将一部分糖水舀出来在釜上小火温着,客人来了,便先将釜中的卖出去。
待釜空了,再从原先的木桶里舀出来些继续温着。
又将糕点都上竹蒸笼蒸着,保持暄软蓬松的口感。
这样倒是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有时客忙,釜中的卖尽了,新舀出来的又还没沸,总有几位客人要等上一会儿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