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册”上撕下一页抿入嘴里,仿佛细雪融化,闻着清香,吃着细腻,大?快口福。
这时?再看外观,又似窗外细薄雪片,无怪乎有还个别名叫做“雪片糕”。
无论是收礼的还是送礼的,都倍儿有面。
沈记年货各色糖糕里,便是这书册糕最受欢迎。
沈朝盈一共准备了三四种口味,其?中又数芝麻的与桂花的卖最好。
雪白糕嵌入芝麻,如白宣上点点墨渍,又取“芝麻开花节节高升”之意,谁见了不喜?毕竟年货么,送礼么,都取个好寓意。
有人看见桂花,便想到年初时?火了好一阵子的广寒糕,想到“折桂广寒”,与友人笑慨:“又是一年新?春试啊,依稀记得去岁此?时?,某初入长?安,却无心赏景。”
言辞间颇唏嘘,似是想起自家寒窗苦读那些?年。
好在,之前再艰苦,如今也不必艰苦了。
沈朝盈记得他,眼前一亮,笑着招呼对?方?坐下:“陶郎君。”
这位去岁中试的士子与她们很有渊源,因诗打折、后又题诗广告回报。
三人坐下叙旧,沈朝盈从旁作陪,闲谈间得知,对?方?如今授了官,在鸿胪寺任职。
此?时?鸿胪寺还没落寞,鸿胪寺卿还没被调侃成“客卿、睡卿”,毕竟天朝上国,每年来访外交国或朝贡藩国众多,也是个挺重要的机构。
沈朝盈恭维话张口就来:“郎君这般年轻有为,如日方?升,日后一定能青云万里,一路扶摇。”
“不过是个小小主簿罢了,担不起小娘子这般赞叹。”陶拯谦虚。
鸿胪寺主簿为正八品,在这满京权贵中确实不算显赫。
身?旁的友人捂着心口,怪声?怪调:“好没趣的话!若你短短半载便从亭长?、录事连升至主簿都不算‘径行直遂’,那我这卡在吏部试上的该如何自处?”
“就是,就是。若非今日无酒,该狠罚他三杯。”
另一名则是今科士子,将才入京,被陶拯带来,说“你也该尝一尝长?安味道,否则便是憾事一桩”。
沈朝盈听到此?处先是有些?惊讶,而后失笑,长?安味道……
此?前虽与阿翘她们开玩笑时?打趣说过,要叫本地人一提到糖水点心便想起她们,叫外地人来了也觉得不尝一尝沈记糖水枉来一遭,但那终究是戏言。
眼下却觉得,说不准她日后真会成为一地招牌呢?
陶拯赔笑几声?后,再度感慨,“只可惜长?寿坊离家太远,憾不能常来。”
“不知陶郎君家住何处?实则小店年后在新?昌、安业两坊皆有扩张,开业有庆典。若离得近,届时?还请郎君也来坐坐。”沈朝盈顺势打起了新?店广告。
安业坊离得不远,陶拯欣然应下,另两名亦表现出感兴趣模样。
如同这样闲谈间不动声?色打起广告的时?候还有许多。
譬如有些?家住本坊的客人,在听说之后亦热情地表示自家有亲朋住在这两坊附近,年节时?一定替她宣传。
这时沈朝盈都会送一碟小点致谢,橘皮糖、冬瓜糖一类的,随手抓一把呈上去。
有些?嚼头?,不值几个钱,还能叫客人高兴。
腊月二十八,果农今年最后一次来送水果,昨日店里已经关?张了,今日在除尘洒扫,果农一时?给忘了,沈朝盈也不叫人白来一趟,反正冬日每日所得水果又不多,留下来做祭品或自家吃也使得,便都收下了。
老叟身边牵着个小娃娃,五六岁,想来是家里小孙子,沈朝盈摸了摸丱发,掏出个红封递过去,“拿着买糖吃。”
压岁钱,不多,讨喜罢了,都不会推来推去,老叟忙叫小孙子行礼道谢。
小娃娃欢天喜地地称谢。
临别,沈朝盈也不会吝啬好话,笑道,“这一年还得多谢老丈送来新?鲜果子,帮了我大?忙了,要不是这会店里腌臜,一定得请您坐下吃盏糖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