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都杀红了眼，因此当几百人面对一万人的骑兵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情绪高涨。

“杀！杀！杀！”

“冲啊！”

多杀一个人，城内就多一丝安稳。武常世闻这样想着。

当利刃划破皮肉，天空就变成了血红色，武常世闻想，这就是他的结局吧，从出生在武常氏族开始，战场便是每个武常族人的归宿。

他缓缓倒下，看到天空在自己眼前越来越远，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父亲！”

武常云澜从战马上跳下飞奔过来跪到武常世闻的身边。

“父亲！”

原本沉寂的战场又嘶鸣起来，武常云澜带着援兵到来了。

武常世闻没有想到武常云澜竟然能真的找来援兵。

“父亲！我回来了，你先忍一下，我去找军医。”

武常云澜转身就要跑走，却被武常世闻拉住了。

“父亲。”武常云澜眼中满是不解。

武常世闻伸出手抚上武常云澜的脸颊，温热的手掌让人贪恋。

“对不起。”

只一句话，武常云澜就流下泪来。

“对不起，我不是澜儿的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往后……往后的路要你一个人走了。”

手掌在武常云澜面前缓缓坠落，脸颊上的温度消失，冰冷瞬间席卷全身。

武常世闻死了，就在她的面前，武常军中再无主帅，她也再没有父亲了。

援军在追击剩余的南疆军，嘶喊声在武常云澜耳边响起，她无心去关心什么战场，只觉得这一刻山河失色。

不知过了多久，只看到天边亮起了一丝鱼肚白，漫长的黑夜已经结束，天要亮了。

“皇后娘娘。”

有人在旁边叫她，她却不想回应，也没有任何力气来回应。

直到有士兵上前来抬武常世闻的尸体，武常云澜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到陈尚正站在自己身后望着自己。

“皇后娘娘，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结束了，”武常云澜喃喃道，“那些南疆人呢？”

“他们都跑了，皇后娘娘，我们赢了。”

赢了，这场力量悬殊的战争，他们竟然赢了。

武常云澜想笑却笑不出来。

因为这场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

武常云澜想要站起来，却只觉得双腿发软，还是陈尚扶着她站了起来。

眼看着漫天遍野的尸体，一种苍凉的感觉蔓延全身。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陛下呢？他......他怎么样？”

武常云澜这才想起来，从她回到这里，就一直没有看到刘慎。

她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感觉，只听陈尚说道：“陛下不见了。”

“不见了？”武常云澜疑惑。

在战场上，人可能是伤了、死了或者是残了，什么叫不见了。

“副将说他们绕到敌方后营准备设伏的时候陛下突然就不见了。”

一般开战在即，将领不见了便被视作临阵脱逃，但武常云澜知道，刘慎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会逃走的。”武常云澜道。

“我也相信陛下的为人，皇后娘娘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寻找陛下的下落。”

武常云澜由陈尚搀扶着回了城，城内，将领们正在指挥一部分士兵前去查探南疆人的情况，另一部分人前去清扫战场。

“皇后娘娘，您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费心的了。”

武常云澜却摇了摇头：“我想去看看父亲。”

武常世闻的尸体被停放在一处庙宇内，门口有两名守卫兵守着。

人死之后，身体会变得冰冷，面容会变得灰白，武常云澜站在那里思绪混乱。

她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擦拭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