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安静地回到原点。

林亦依才下完台阶,迎面就碰见了钟嘉盛,她假装没看见他阴沉如墨的脸色,挽上他的手臂柔声说。

“咦?你谈完事了吗?”

钟嘉盛垂眸看着她,“去哪了?”

林亦依没打算瞒着他,“还人情。”

“还完了吗?”

她大方地点点头,“回去我就把详细经过告诉你。”

楼梯转角处出现的混血男人,视线与钟嘉盛相撞,两人眼里都是不做隐藏的敌意。

无声而对立。

互相都恨不得对方消失。

丁厉冷冷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转身去了雪茄室。

“有什么发现?”

“已经送过去化验,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有结果。”

亮豪见他面色不善,猜他肯定是被那个装年纪小的女人恶心到了。

“那位男服务员和吴敏都是一个星期前应聘的实习员工。

两人私下并没有交集,根据男服务员的交代。

他欠了赌债,有人让他拿那两只玻璃杯倒酒让你喝下,就能帮他解决赌债。”

话说到这,丁厉其实已经知道是谁。

郑鸿义那个搅屎棍,没事总爱挑拨离间,只要他上门一次就没什么好事。

要不是他跟阿爸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指不定要被这种爱搬弄是非的人坑多惨。

亮豪说完事就出去处理现场后续,给受邀的20多名记者全部送上88美金的红封茶水费。

又给工作人员分发18美金的红封辛苦费。

半山区钟家住宅。

回到家以后林亦依没有吃宵夜,拉着男人直接去了楼上卧房。

她有时候都想一股脑儿的把秘密说了。

但她又清楚,秘密只能是秘密。

当它成为分享物,那所有人都会知道,也会成为伤害自己的致命点。

钟嘉盛被林亦依牵着坐到了沙发上,看她表情不断,又等不到她的解释。

心里的酸气和不满全部挤压到最高点。

“告诉我原因。”

他克制着脾气,黑眸死死地咬着她,他要知道他跟她消失去楼上做了什么。

林亦依抱了抱他绷紧的身躯,安抚他的情绪。

她眼神不躲闪地和他说清从发现吴敏,再到发现丁厉,以及和他把事情说清楚的对话都讲了一遍。

“我跟他不应该有后续,也不会有后续。

未来你跟他在商场打交道的机会肯定只多不少。”

“爸和丁先生也有合作,有的事情最好尽快说开,否则时间久了只会成为疙瘩。”

听她说完,钟嘉盛心里还是不爽,“他救了你,人情我可以还,不用你去解救他。”

卷毛男被女人强睡了最好,连上七八天头版报纸,以后看他还有什么脸出门。

林亦依轻叹一声,“有的事情必须是我还,你还是没有用的。”

钟嘉盛刚好受了些,因为她这句话,脸色又沉了下来,他不让她靠在他肩膀上,换到另一侧沙发坐下。

男人眼神森冷地看着她,“林亦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有没有良心?”

“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总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

林亦依顿感头大,他怎么又开始作了?

“你听我说完再生气好不好?”

她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主动拉起他的左手,又是一阵叹息。

“你信鬼神之说吗?”

“估计你不信,我自己其实也不太信这些事,但有的事真的超出想象的灵验。”

钟嘉盛拧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林亦依等他确定好,才温柔开口,“我没有生病,也不是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