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家里还有孙子,杨莹又说,“等你爸下班过来,你跟亦依就先回去。

佑佑和墨崽还在家呢。”

“知道了,妈。”

两人跟着护士去了家庭病房。

等护士出去,钟嘉盛才又挨着林亦依坐一块,然后又成了拢在一起。

背着人,他稍微加重语气,但不见多责怪的训话。

“谁让你冲前面做这些事?你又不是专业医生。

怎么能直接上手?你出事了怎么办?”

家里其他佣人都知道只做完最基础的事,个个都是人精。

偏她是个蠢笨的。

林亦依目露诧异,猛抬头瞧他,“倒地的是奶奶,我能出什么事?”

“一张纸,突然从中间点燃,燃烧多久,烧出多大的洞,什么时候熄灭。

这都是你不能掌控的。”

钟嘉盛没有跟她讲一大堆道理,只举例说事实,“这张纸就算没有被全部烧成灰烬。

熄灭以后烧出的洞永远都在。

你伸手以后,你就成了风,到底是吹灭还是助燃,谁能说得清楚?”

“以后不许自己做这种事,知道吗?”

林亦依想了想,没有直接答应,还是有些犹豫,“可是……那是奶奶啊,要是别人我肯定不管。”

钟嘉盛不想让她认为自己过于冷血,他退了一步,又哄着她不许和他有秘密。

“那你答应我,以后遇到任何让你为难的事。

你都要先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决定。”

林亦依柳眉舒展,一口答应,“好。”

钟嘉盛帮她理了下耳边粉碧玺小猪发卡,又低声说,“等一个小时后爸会过来。

我会跟爸妈说是我让你给奶奶扎针,知道吗?”

家里他也提前打好了招呼。

林亦依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将脸蹭在他掌心,软声撒娇,“你怎么永远都这么好?

我已经要横着走了,下次我也帮你背黑锅。”

“说话算话。”

男人的大拇指指腹在林亦依的脸颊上来回揉搓,眼底的温柔也只留给了她。

本来傍晚要去看新装修的房子也只能暂时推迟。

...

秋日午后不知怎么的有点愁云惨淡。

江长实业的股价也因为精彩八卦变得起伏跌宕。

李成明气得三尸暴跳,这家报社是专门盯上他一样,什么不能报,它就报什么。

不买他的账,明摆着背后有人。

现在是十月中下旬,一年都快过完,他反正是没有半点事儿顺过。

最可恨的是那些帮派,一窝风的搞什么金盆洗手,人脉地盘生意什么都抢。

更可笑的是开什么影视有限公司,到处签艺人签港花小姐。

港市就这么大,什么盘都有人占,总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李成明怎么都不甘心。

自家公司股价再跌,他账上那点资金可就要见底了。

楼月明这个贱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娶她的时候算命师傅就说她八字旺他,可公司两次股价大跌都是因为她。

李成明恨不得她立时死了最好,带瘟的扫把星。

而远在加州的一所公寓里,多了一对痴女冷男。

楼月明把房子租在隔壁,天天上门找钟许嘘寒问暖,虽然3次有1次开门,但也够了。

阴雨绵绵的萧条季节,异国他乡有人愿意陪伴也算一种慰藉。

钟许从最开始的反感,到现在的只要她安静呆着就随她去了。

但意外总是打破安宁。

“呕。”

一声呕吐声,惊得钟许停下看书。

对上他的视线,楼月明浅笑一声,“没事,有点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