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傍晚时刻她又能坐上轿车回对面半岛,不用再磨破鞋底走路下山。

落日余晖,天际美得像是一幅渲染过的画卷。

大海与晚霞,冷暖色调相撞。

吕佩容的心就冷得如冬天里的雪粒子钻进衣领里,冷得她一阵哆嗦。

被关在小岛,天天为了口吃的受尽折磨。

好像是把前三十年没吃过的苦累一块儿给补上。

杨裕灝怎么敢把她关到这?

他为什么这么做?

是嫌她碍事,妨碍他跟外面的情人双宿双飞?

吕佩容咬紧后槽牙提着一小塑料桶水,天黑之前不把水缸灌满,她今天的晚饭都拿不到。

被人关在这个跟牢笼一样的小岛,吕佩容感觉自己像坐牢。

等她回去把杨裕灝虐待欺辱她的事情告诉她爸,到时候就算杨裕灝后悔到下跪忏悔她都不会原谅。

凭借要出口恶气的信念,吕佩容从娇小姐变村妇。

甚至都快走上偷窃的道路。

渔民晒着的虾干诱人极了。

有的人的消失如不见波澜的湖面,有的人的消失完全就是捅破了天。

李成明收到加州没接到楼月明的消息,开始没怎么在意,因为她也是经常出国的人,说不准临时有事去了别的地方。

可又过了两天还是如此,也没见楼月明出现在医院。

这时候李成明才真的重视,以为是出了意外人口失踪。

等他去楼月明的卧房查看,发现保险柜里的所有值钱东西全部消失不见,李成明才终于明白过来。

楼月明借出国照顾在加州住院的儿子为理由直接跑了。

家丑不能外扬,对公司和他个人都不利,只能暗中找寻。

可手再长,发生在另外一个国家的事,根本鞭长莫及。

庭院里的喷泉,还像平常一样地循环往复。

隐蔽书房里的男人,又在低头做同一件事。

“叩叩叩”

闷沉的敲门声响起。

钟嘉盛把桌上的东西收回抽屉,知道是谁来了,朝门外说了一声,“进来。”

“快快,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

林亦依拿着自己灵光乍现画的设计草稿图兴冲冲地走到书桌边,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钟嘉盛第一眼没辨别出画的是什么,再定睛仔细看了下草图才懂她画的是重檐歇山顶建筑。

因为只是草稿简笔画,有点粗糙,但能让人看个囫圄大概。

“额....”

林亦依被他这声似疑惑似不解的拟声吊起了紧张。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好吗?”

男人没说话,浓眉微皱,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地啧啧两声。

她的心忽而被拔高,紧张地咬着下嘴唇,犹如等待审判的囚犯,只等着他的判词。

林亦依更加心急,但也耐着性子让他细看,被他的神情弄得快要心悸,她受不了这种折磨。

干脆不看他,只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到处翻看她早就翻看几十回的书房陈设。

“不太好。”钟嘉盛尽量说得委婉,用词精简又不带批判。

林亦依陡然调转过身,急步走到男人跟前,杏眸里的失望和打击怎么都藏不住。

她穿着的白色薄针织开衫上的钩花玫瑰似乎都成了一朵朵哪里不好?

林亦依嘴角挂起一抹淡笑,讷讷开口,“...那我再重新想想,等画好了再给你瞧。

有哪里不好,你只管说毛病,我会好好修改。”

“你的构思很贴切主题,造型设计都没问题,但问题在于材料方面。”

钟嘉盛拍了拍自己大腿,拉她坐下又细细跟她说明缘由。

“你画的这种大殿需要的木料都需要大量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