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来等去不见雨势变小,反而等到有人喊医疗点的帐篷塌了。

听说是医疗点出事,赵盛再也坐等不下去,也顾不上车上的笨重物,穿戴好雨具锁好车门就奔了过去。

一路火急火燎,临到跟前看到林亦依拉着个男同志进帐篷。

赵盛心里顿时窜起一股无名火,漠然而立,脸上毫无表情,内里翻江倒海。

看不到她的身影,赵盛大步走了过去,撩起帐篷门帘一角进到里面,看着乌泱泱挤满了人。

视线扫过一圈,发现躲在角落拿手帕擦脸的女人。

赵盛抬跨几个大步,立在她身后,等她回头,神情傲然冷哼一声。

看到他出现,林亦依眼底迸发光亮,不过旋即又被他矛盾的行为所迷惑。

给她摆脸色,她怎么他了?

林亦依好脾气的一脸笑意,温柔道:“怎么了?谁惹你了?今天可是七夕节。”

“你。”男人臭脸,脱下雨披。

“我怎么气你了?”

林亦依一头雾水,昨天离开都好好的,今天才见面就说她惹他?

想了下,林亦依很快猜透原因,抛出试探,“你来了很久了?”

所以看到她刚刚拉着男同志挡风雨?

回应她的是赵盛的面沉如水,语气严厉,“昨天你说的话是不作数了吧?”

接过男人拧开盖子的水壶,林亦依神色淡定地喝了一口温度适宜的红糖水,暖意和甜意从舌尖开始蔓延...

对于他的坏性子和幼稚,林亦依颇为理解也深受其害,公蚊子咬了她,他都能酸上一酸。

“昨天说了很多话……”看到他眼眸微眯,林亦依快到嘴边的话立马转了个弯,“通通都算数,尤其是最后一句,林同志希望赵同志每天都自觉念一遍。”

馋猫惯会拿好听话哄他。

赵盛脸色缓和许多,从背包拿出网兜兜住的饭盒,“先吃饭,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林亦依略微迟疑,“这么多人,会不会不太好?”

本来就因为男人的到来让他们备受关注,现在还要别人浑身湿透看着她吃午餐。

人最怕的就是看得见的比较落差。

“外面在下雨,不在帐篷里吃饭就只能跟我去货车上吃饭。”

她有工作任务走不开,没办法,林亦依只能在角落里背着人偷摸吃饭,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给赵盛。

两人分食午餐的速度再快,但也要花好一会儿时间,帐篷里的人闻着味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到手的干窝头也变得难以下咽。

有人忍不住说了两句酸话,“大家吃的都是干窝头,有的人却能吃白米饭和肉,这不是搞特殊化吗?”

......

碍于有身强健壮的男人在侧,碎言碎语没能砸出什么水花。

赵盛不能久待,拿出一小玻璃瓶,“你喝一小口这个。”

看着里面的棕色液体,林亦依嗅了嗅,“这是什么?怎么还有酒味?”

“去湿的药酒,你抿一小口,不会醉人。”

没跟她说明具体是什么酒,怕她不肯喝,赵盛又温声催促,“我看着你喝了就得回去看着货车,上面的货还没卸。”

听他工作都没完成就来找她,林亦依不想影响他工作,忍着不习惯勉强喝了一口,药味异常明显,还有点呛人。

雨季的确该去湿。

赵盛看着没明显变少的玻璃瓶,又让她抿了两小口。

因为货车没人看守,上面还有没交接的货物,赵盛陪她说了几句话又顶着大雨回了停车点。

天公不作美,一下午暴雨都未变小,也没有要停的趋势。

最后实在没办法,抢修队的人冒雨卸钢管,耽误了这么久时间,赵盛回泽县的时间自然也晚了。

回到梨花巷子已经夜深,孩子也睡了,赵盛也不好去女同志窝棚看儿子的情况,只能等早上起来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