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宴恨她烂泥扶不上墙,“六万港元准备好了?”
“没有。”
“那你不来。”说话口气还挺硬,丁宴端起茶喝了一口,被她瞪着,没再拿话刺她。
“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拖下去就不好了,我得尽早跑路。
你这边的债,我打算用丁少爷送我的东西当了换钱,但估计不够你说的数。”
林亦依这番做法是她想到最可靠的办法。
既能算清楚,也能减少损失。
丁宴和丁厉是隔着一层的兄弟,关系不好还带仇。
要是听她说要跟丁厉在一起,看着讨厌的弟弟感情顺遂,丁宴绝对不会轻易同意欠债勾销。
“......”
听她这样讲,丁宴也笑了,她也能当一块好泥,让小杂种吃一回瘪也是件好事。
“当了多少钱?”
林亦依比了四根指头,“...四万多一点点。”
“林亦依,你当我是开十字会的?”丁宴扬了声调,她是怎么敢一步步跟他讲价的?
“可我只有这么多啊,你瞧我穿的衣服鞋子,一年了我有换过新的吗?”
林亦依又开始耍无赖,顺带帮他倒茶水,“我又不像你那么有钱,衣服鞋子都是新的,再说了我是故意不还吗?我是真没钱呀。”
丁宴眉头紧皱,只怪和她混得太熟,没钱又横还能闹腾,再拖下去,估计一蚊都收不到。
林亦依瞧他不吱声,立马从包里拿出备好的现金摆桌上。
“呐,钱都在这,四万整,你把欠条给我呗。”
“......”
丁宴有时候觉得是不是欠她什么,几千的零头也被她给抹了。
林亦依手里动作没停,又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袋手工小饼干和一瓶枇杷膏。
“之前跟你不熟的时候,听你总呛嗓子,估计是烟抽多了嗓子难受,这个枇杷膏你兑水喝,应该会好受许多。”
丁宴攒起的眉因为她一轱辘话又平了下去,他的确不差这点钱,算了,像她这样傻乎乎对人好的人倒是少见。
拿到欠条,事情了结,林亦依也没跟丁宴闹翻脸,又装模作样地跟他打听Noah的事。
得了他两个嫌恶白眼,和一句批语,“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好色的女人。”
林亦依被他说了也不生气,只希望他以后发现真相不要找她麻烦。
办公室门阂上,桌上多了一杯冲泡好的枇杷润喉茶。
...
路口车站牌边的花树下,立着一男一女。
林亦依担心自己又被这种花树上的小鸟拉屎,下意识地往头顶张望。
赵盛见她迟迟不肯开口,倏地踢飞脚边一块石块。
“解释。”
林亦依觉得他眼神有些吓人,冷得不敢直视,也有可能是她做了亏心事才觉得吓人,紧了下薄开衫外套,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赵盛同志,好久不见,当时拿走你的钱我按港市汇率双倍还你。
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多计较好吗?”
说完话,林亦依就手脚利索地从包里数了2000港元给他,赵盛看着面前的钱,脸色愈发难看,他手都没抬一下,根本不打算接。
想这样轻而易举的算清?怎么可能。
见他不肯要,林亦依有些急了,“你收下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拿走你的钱。
当时我无路可走,做的事都基于生存为主,道德底线为地平线。”
“......”
他没等到她的后悔,也没听到想听的话,见了面也好像是隔开的。
赵盛突然有些恨自己见到她后的窝囊,提不起狠劲,也不敢要什么账。
他怕她跟他算清唯一的亏欠,以后就毫无联系。
也明白自己要的不是账不是钱,他只想要林亦依说一句错了,后悔了,又或者是主动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