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九月时,季泽缘总是下意识地有些不耐烦,但她并不讨厌沈九月,甚至对沈九月的第一印象很好,认为她是个聪明果敢的女生。

季泽缘重回病房,章林恩静静地坐在床上,静谧美丽的如同一个瓷娃娃。

“你们聊了很久。”章林恩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季泽缘一下有些恍惚,心内暗道:很久吗?

章林恩蜷缩着抱着屈起双腿,可怜巴巴地如同被弃养的白猫,看着季泽缘的眼神委屈又瑟缩:“为什么要骗我?”

季泽缘语噎,顿了顿解释道:“因为你不喜欢沈九月,所以我怕你知道了生气。”

章林恩开口反问:“你知道我不喜欢她还是要和她……”

她没有说下去,神情彻底暗了下去。

季泽缘一下慌了神,忙想要开口解释,但理智又制止住了她,提醒她不解释反而更好。

窗户半开着没有关紧,风吹的窗框嘎吱作响,凉风呼呼地从窗外袭来,季泽缘沉默地走向窗边将窗户关上了。

黑夜神秘又让人充满畏惧,季泽缘关窗时瞥见了楼下路灯底下的两个女生,夜太黑她看不清两人的样貌,只能依稀透过晚风听到些许的嬉笑。

记忆碎片从季泽缘的脑中闪过,她鼻子一酸。

“小恩……”季泽缘站在窗边背对着章林恩,轻声道“我们有的时候不得不面对一些现实,事情总是不会像自己所期盼的那样,生活就是常常会偏离预期的轨道。”

话音方落,屋内静悄悄的,章林恩没有接话。

几分钟后季泽缘才鼓起勇气回头,她尽力地勾起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笑容,却看见章林恩已然泪流满面了。

那一瞬间的感受不需要用任何复杂的成语描述,季泽缘感觉自己的心要碎了。

“对不起。”季泽缘疾走到床边,半跪在地,如想要赎罪的罪人般伏在章林恩的身旁,声音哽咽:“别哭了,小恩,别为我哭了,我不值得的。”

章林恩一声不吭,泪水就那么无声流淌着,风被窗户隔绝于外,但“沙沙”的声响依旧连绵不绝。

……

翌日午错,季泽缘为章林恩办好了转院手续。

花笺九在上班前来了一趟三院,但没能进门被季泽缘挡在了门外。

“我说季总,您这是不是有点双标了,就许你进不准我这种小喽啰进?合着我不配呗?”花笺九开着玩笑道。

季泽缘却笑不出来,她叹了口气神情严峻地解释道:“不是不让你进,是不能进。”

接着季泽缘便告知了花笺九章林恩患了信息素恐惧症,并且解释了一下这个病不可以与阿尔法和欧米伽接触。

花笺九的笑容逐渐凝固,听到最后甚至怀有愧意地低下了头,满含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清楚这些,我不该说那么嬉皮笑脸的话。”

看着诚恳致歉的花笺九,季泽缘也没有怪罪,她隔着病房门上的小窗望向静坐在窗边的章林恩,心中五味杂陈。

“我给你批一天的带薪假,今天不用上班了,有些事情我想要问你。”季泽缘将黏在章林恩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向花笺九,微扬的嘴角收起,眼神怅然。

花笺九心里一紧,第一次这么不想休带薪假。

……

医院门口的银黑色迈巴赫十分拉风,但来到医院的人们都疲于奔命,无暇羡慕。

司机守在车外站着,为季泽缘和花笺九留出了车内的私密空间。

“学姐。”季泽缘开口道。

这称呼把花笺九吓得一哆嗦,瞬时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要知道很多年前的高中时期,花笺九以学生会长的身份威压季泽缘,季泽缘都没叫过她一声学姐。

“你也知道,我出国了很久,国内的许多事情我都错过了。”季泽缘顿了顿,目光直定向花笺九的眼睛:“特别是章林恩,虽然她有许多不变的地方,可改变的还是很明显。”

花笺九听得脑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