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时冲动,但?谢蔺似乎不?是。

直到,纪兰芷听到谢蔺温声对?她说:“若是枝枝喜欢,回京成婚后,我每年都能陪你外出观灯、共赏烟火。”

二哥实在?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人,他?不?会对?她堂而皇之讲述“喜欢”或是“爱”,他?只会在?纪兰芷遇事受委屈时挺身而出,只会在?纪兰芷使劲浑身解数撒娇时,纵容她所有的喜好。

有时候,纪兰芷甚至都以为,她可能是喜欢二哥的。但?这种喜欢,或许与钟情的爱意不?同,是她对?阿猫阿狗的偏疼,是她对?一个赤忱好人的怜惜。

她以为这段时日,不?过是一场男欢女爱的游戏。

可时至今日,她好像发?觉,谢蔺入戏了。

因?此,谢蔺说的“岁岁年年如今朝”,她根本不?敢应。

纪兰芷被迫去赏烟火,不?敢回头,她怕看到二哥深情的眼眸。

时至今日,其?实纪兰芷自己也分不?清。当?初她对?谢蔺说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究竟是她的确有一瞬的心悸,还是为了讨好海寇身份的二哥而故意捏造出的谎言。

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说更多了。

若纪兰芷许下太多百年好合,谢蔺会受伤。

他?是个好人,罪不?至此。

可是,世事难料。

纪兰芷一定?要走,而二哥一定?会留。

纪兰芷心知肚明,是她对?不?住谢蔺,是她有负他?的真心在?先。

亏欠太重,她偿还不?清了。

……

马车再次滚动,纪兰芷被车轱辘的颠簸惊扰,一下子?从回忆里抽离。

她的掌心湿泞,满是汗水。

纪兰芷再次忆起荒庙里的吻。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谢蔺的冲动。

他?不?曾同她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直至枝枝死了,他?都没能同她深吻过一回,没能主动拥她入怀一次。

那一日,谢蔺一时冲动,只是在?圆曾经的遗憾。

原来他?的从容不?迫都是伪装,他?并非铁石心肠。

谢蔺一直记挂妻子?,他?一直念念不?忘。

可纪兰芷心狠。

是她不?要二哥。

她把谢蔺,丢弃至那一夜的灯会里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翌日, 幼学下学时?,纪兰芷有事想打听,特意留了一下徐昭。

“若徐将军无事, 我?可否邀你膳堂吃杯清茶,顺道?问?一些事?”

徐昭本就对纪兰芷另眼相待, 又怎会不应允她?的请求。

少?年人当即说好。

徐昭拍了拍幼弟的脑袋, 对他说:“你先坐马车回家,我?和纪先生说两句话。”

徐五郎顿时?脊背僵硬, 他怯怯看了纪兰芷一眼:“先生,您不会是想告我?这次算学只考了五分的状吧?”

幼学的考试是百分制,无论哪一门课业的考试都?会有二十?道?题目, 每题五分。

徐五郎只考了五分, 也就是说,十?九道?题统统写错,只对了一题?

闻言,徐昭一脚踹上幼弟的嫩腚, 把小儿郎踹了个趔趄。

徐昭:“你小子!前两天被窝里私藏油蝈蝈,刚被爹打了一顿, 今儿还敢考五分?怪道?那张错题卷子一回家便落了水, 敢情是故意欺瞒长辈。且等着吧, 回去定挨母亲的骂!”

徐五郎呆了呆,望向纪兰芷。

纪兰芷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同情地说:“在?先生眼中,孩子们不论考好考砸,都?是幼学的好孩子。分数一事, 先生本想替你隐瞒的……”可你不争气啊……

徐五郎这才反应过来,是他嘴快, 惹下大祸,眼睛顿时?含了一泡眼泪。

他揪住纪兰芷的衣袖,哀哀切切地道?:“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