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蔺皱眉,他燃起烛台,继而嗅到一股浅淡的熏香,甜腻腻的,好似香稠的崖蜜。
是纪兰芷身?上的气息。
谢蔺执着灯,走近屏风。
黄澄澄的灯晖映上他锋锐的眉眼,鬓若刀裁,下颌骨相?硬朗,如利刃出鞘,带着一股瘆人的威压。
许是脚步声有些重,纪兰芷听到动静,打了个哆嗦,清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肩膀吹风受凉,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她听到人声,知?道自己未着丝缕,心中有点害怕。
但一想?主帐外有许多守夜的将士,闲杂人等不可能进入主帐,定是二哥来了。
想?到谢蔺,纪兰芷安心了不少。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二哥?”
谢蔺心中存气,本来不想?应纪兰芷,但听她尾音发?颤,不知?是怕还是太冷。男人薄唇轻抿,还是嗯了一声。
纪兰芷松一口气,她从浴桶里站起身?。
“二哥,你也要洗?我马上好了,这就?擦拭……”
“不必。”男人态度强势,语气冷硬。
不等纪兰芷擦干手臂上的水珠,人已?靠近木桶。
谢蔺人高马大,身?材颀长,包裹住手臂的胡袍被撕开,臂骨抓伤的地方?上好了药,还用布带包扎好。
纪兰芷看一眼,松一口气。
她意识到胸口没有遮掩,耳朵发?烫,立马蹲身?,藏进浴桶。
纪兰芷忽然浸没水中,一时间,营帐里的水声哗啦作响,溢出了大半。垫在毡房底下的毛毯都被浸湿了大半。
谢蔺的手臂探进水中,托着纪兰芷的腰/窝,将她拉了上来。
许是小别胜新婚,谢蔺很热情。
纪兰芷整个人被按到他的胸膛前,臀月定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托住,他轻扣她的牙关,逼她承吻。
谢蔺的态度强势,纪兰芷逃不开。
她只能整个人攀附着二哥,冷冰冰的衣袍被水浸湿,黏连上女?孩儿?的雪肤凝脂,纪兰芷仅有足踝浸在水中,她受冻,又要冷到发?抖。
只是二哥是热的,无论是手指,还是唇.舌。
他轻咬她的嘴角,吞咽下纪兰芷所有未尽之语,欺得她眼角湿潮。
纪兰芷的手骨轻轻抵抗,不慎下滑,猝不及防碰到郎君的七寸。
手心滚沸。她知?他意动。
纪兰芷心猿意马,以为二哥定会埋头苦干的时候,他却停下了。
谢蔺眉眼清正,没有一丝欲.色。
纪兰芷低头。
若非她看到郎君胡袍底下,撑出的营帐。
纪兰芷都要以为,谢蔺成了坐怀不乱的君子。
纪兰芷迷茫地看了谢蔺一眼:“二哥怎么?了?”
谢蔺既要惩戒纪兰芷,便要把冷待的态度做绝一点,至少要两日不理纪兰芷,让她好好反省一回,免得下次再莽撞出城。
“无事,我还有军情文书要批复,今夜不回营入睡。不必等我,你先睡。”
“好。”纪兰芷不疑有他,她只知?道,谢蔺在军中事务繁忙,她不该给他添乱。
二哥没有为所欲为,说不定是行军劳累,体力不济。
这样一想?,纪兰芷又觉得谢蔺很可怜,改日定要好好炖点什么?红枣鸡蛋羹,给谢蔺好好补一补。
鸡蛋是好物,所谓……以形补形嘛!
-
纪兰芷回到谢蔺身?边,她没有害怕的事情,一夜安睡。
倒是谢蔺一夜无眠,只能从榻上起来,继续跽坐于桌案前,翻动卷轴。
偶有门帘轻晃,账外脚步声匆匆,谢蔺会抬眸看一眼。
谢蔺以为是纪兰芷深夜捧着果盘,或是汤品来同他说话。
可他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进帐。
郎君又低下头,继续翻阅文书。
郎君一贯批阅文书的时候专心致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