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好?转些?,他本打算断续打会儿盹的,哪知到了二更初,忽然宫中的小太监来宣:“沈大人,陛下召见,快随咱家进宫一趟吧。”

他只得?又换上朝服,跟着?小太监进宫去见皇帝萧敏。

“沈大人,”路上,小太监略提了句:“黔州府的盐务出事?了,镇西将军营中快要断盐了。”

这……沈持的心头重重一跳。

当日从黔州知府卸任交接时,他曾着?重提醒过,盐务官报的账他没?来得?及查,请周大珏接手后重视这个问题,没?想到,这才过去两个来月,出事?了。

那会儿昃食宵衣,一心扑在处理积压的各县的紧要公?文上,实在腾不出手来翻一遍盐务的账。

沈持忧虑重重,宫中夜晚的琉璃风灯造型别致精巧,他来不及观赏,快步走到上书房。

里面挤满了贵官显宦,唯独贺俊之站在外头未曾被宣召,彼此对视一眼,沈持进到上书房后立在最末一位。

右丞相曹慈则坐在皇帝萧敏的下首位。

听?说此人极得?皇帝萧敏的倚重,他从二十二岁进士及第后,一步一升迁,为后来的士子们解释了什么叫做平步青云。

曹慈和萧敏君臣相互扶携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君臣好?似挚友,甚至二人在上书房商议事?情,从来都是赐坐的。

今日,萧敏与往常一样,一开始曹慈进来后赐了座,他手里拿着?史玉皎的那份塘报,忽然说道:“这一行字朕看得?不太清楚,曹爱卿凑近来帮朕看看是什么?”

曹慈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过去为他辩读。辩读完,他退后要重新坐下去时,却惊讶地发现方才的高背椅子已经被撤走了。再看看萧敏,皇帝也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眼神略显冰冷。

大抵以后,他再也没?有坐在上书房商议国事?的君臣之礼了。

曹慈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陛下,黔地盐务出事?,是臣之过错,请陛下降罪。”

萧敏未理会他,他命丁吉将史玉皎送进京的塘报传下来给沈持他们阅看:“黔州府的盐务出事?了。”

沈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