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元夕都分不清他是真的不好意思,还是假装的了。
看着他脸上和喉结上的牙印,元夕想了想抬手比画了两下,“用脂粉盖盖?”
他嘴角抽了抽,“不用。”
“……”
嚯,这是不嫌丢人的意思了?
萧止衡就顶着脸上的牙印跟着元夕出门了,坐马车抵达琅音台,这个时辰不热闹。
有客人上门,台上会有学徒给客人表演,虽比不上王仙儿那等有名气的角儿,但也有模有样的。
元夕第一次来这儿,免不了四处环顾观察一番。
以至于迎上来的管事在看到她身后的萧止衡时猛然睁大的眼睛,以及不受控的要弯下膝盖下跪时,她也没看到。
萧止衡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儿过去,那管事就站直了,像迎其他的贵客似的,将他们引到二楼某个锁起来的房间。
元夕亲眼看到他把锁开了,不由挑起眉尾,“这是什么意思?这一间平时不对外开,今日特意打开招待我们?”
那管事一笑,“贵客明鉴,其他雅间还未洒扫干净,昨晚的客人留下的气味儿犹在,可不敢扰了贵客的雅兴。”
还挺会说话。
元夕满意的点了点头,先走了进去。
这雅间洒扫得极为干净,摆放了绿植没有异味,一个指节厚的地毯脚踩无声。
在可以观看楼下戏台最好的位置上落座,前面的窗子横向移开,即可看节目。
而且这短短一会儿,已经不是学徒在台上比划了,反而是经验挺丰富的老角。
在那台上一招一式,功底极好。
其实从这方面就能看得出他们这些人都有功夫,而且功夫都非常不错,特别是这几个年岁大的,功力深厚。
萧止衡见她垂眸盯着台上入了神,他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很喜欢吗?”
“就是觉着这个时辰他们的身体都舒展开了,行云流水的表演,很意外。”
就在这时,这楼下又有人来了。
元夕探头看了一眼,就示意丁宁他们把帘子拉上。
几人行动时顺势往下看,一眼看到了一袭白袍清隽修长的孟长昭,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一个略胖的男人,是胡成邦。
他们怎么会来?
元夕脸色微沉,毫不怀疑孟长昭对于自己上一世最得意的功绩必然铭记于心,剿杀琅音台时他可谓风光无两,指挥着禁军、厢兵,像个经验丰富的将军似的。
他现在明知琅音台里都是刺客,必然得盯紧了。
不过,这个时间段他怕是没什么证据,记得那时琅音台暴露也是因为皇帝驾崩,钱松跟萧遇廷遇刺。
“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这儿?”萧止衡多看了元夕几眼,问道。
“差不多。”
顺着缝隙,看到孟长昭跟胡成邦上了二楼,但去了走廊另一头的雅间里。
他对招待的人冷淡相待,但并没有颐指气使地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想来也是不想打草惊蛇吧。
“这两个人跑到此处,连个随从都没带,也不知想干什么?”丁宁想去听听。
“不用听,八成是钱之益得罪了齐王,齐王含恨在心再加上岳丈不行了指望不上了,他打算放弃掉自己的大舅哥呗。”
元夕昨儿就猜出来了,主要是孟长昭表现的太兴奋,因为他知道京河漕运这项工程会有多大的功劳。
大家看着她,都不吱声,等着她继续说呢。
显然短短时日的相处,他们大致都对她有了了解,她是个报复起来接二连三永不放弃的疯子。
环视了一圈儿,元夕灿然一笑,“吕南他大哥也在工部。”
大家立即明白了。
截胡啊!
孟长昭跟胡成邦坐于雅间,一边说话一边往楼下看。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善类,孟长昭清楚地记得上一世来剿杀他们时,禁军死了多少人。
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