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时警惕起来,赶紧把萧右儿扯到自己身后。
“弟,抓兔子。”
“嘘,你先等等。”
他发现前方的队伍移动了,在朝着他们俩的方向靠近。
不禁的,心生出一股无力之感,他以为自己很隐蔽,但实际上一直在旁人的眼皮底下。
他……注定一事无成。
蓦地,那队伍里出现了火光,之后一簇接着一簇,骑马的人都亮起了火把。
之后,中间的马车里也亮起了灯来,车门刷的被从内打开。
“别吓他们了,再吓一吓,他们俩八成得血溅当场。”
这声音,是昱王妃。
没错,正是元夕。
她靠坐在那儿,面带笑意。
其实没想出来的,但这不是在发现萧承左这小子要行动之后,她跟萧止衡猜测他要往哪儿走,产生了分歧。
因为有元夕的‘预知梦’在先,萧止衡几番猜测后,觉着他去北川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元夕却忽然提出了别的可能性,觉着萧承左会盯上边关,因为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打了赌,这不就亲自出来问问本人了。
走出马车,看到的便是那两个像兔子似得人。
别说,这么一看还真是有点儿可怜。
但元夕铁石心肠,早就没有同情心这一项了。
她身边,是长身而立的萧止衡,夫妻二人站于一处,虽说都没有露出任何凶相,可瞧着就是吓人。
萧承左的心跳的极快,抓着萧右儿的手里都是汗。
偏生的,萧右儿根本不知境况,只是根深蒂固的被齐贵人的命令所影响,看到了大肚子的元夕,她就兴奋的双眼放光要冲过去。
元夕一见,极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齐贵人是如何教导一个脑子不好的人成为如此合格的杀手的?匪夷所思。”
看样子,这辈子萧右儿都得这样。
平时脑子不太正常,但一看到她元夕,就会迸发暗黑之魂。
“她用的法子就是打她,记不住就打,挨了三个月的打,她就死死地记住了。”萧承左道。
“那她挨打时,你就没拼死拦着吗?在我看来,你当时也是对齐贵人的举动抱有一丝希望的,觉着她若是成功了,你就能坐收利益。
只是没想到,这种法子太蠢了。先不说让我遭了大难会不会毁了我家王爷,你们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被这样一说,萧承左像是被碰触到了最隐秘的心思,慌张的脸瞬时爆红。
举着火把的丁宁发出了一声惊呼,“所以,我们还猜测他可能是被他娘牵连了,有野心的也不是他,原来都想错了!”
他有一种被浪费了感情的荒唐感。
果然啊,不能生善心,很快就会被辜负。
萧承左说不出话来,那些心思即便只生出来很短的时间,但的确证明他也是贪婪的。
他身体里流着跟自己母亲一样的血,贪婪且愚蠢。
“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要杀要剐我绝不多言。但我姐她……”
说着,萧承左回头看萧右儿。
本想给她求情,但一想她这个样子,即便让她活着,她也照顾不了自己。
索性,一块儿跟着他去吧,到了地底下他还能照应她。
“送我们一起上路吧。”
他说。
元夕啧了一声,“死之前先说说,你准备逃去哪里藏着啊?”
萧承左这会儿也没有隐瞒,只道:“湘王曾经在黔州,日后他对那里必定多加照拂。听说那儿险山连绵,一些人住进了山里,几年都出不了山。
我打算去那儿,便于藏身,日后朝廷重视,那里的生活也会好起来。”
这想法也算非常具有前瞻性了。
元夕立即转眼看向萧止衡,得意道:“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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