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衡却是面不改色,甚至都没有一丝的迟疑,“她真性情。”

“……”

毁灭吧。

丁宁转过身去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又转过身来,“王爷对王妃赞誉有加可见心中多有欢喜,那您怎么不回和鸣院住呢?”

萧止衡有瞬间的凝滞,下一刻抬手抓起桌上的镇纸就朝丁宁扔过去了。

丁宁灵活后跳顺势把镇纸接住,给放回桌案上后就转身跑了。

萧止衡面色淡漠,但耳根却浮上了几分红。

他为什么不回和鸣院呢?是成婚第二日早上床塌了之后,他冲进房间之后看到了……

元夕穿着单薄的亵衣,长发披散,那身形活像一个活妖精。

他当时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再看了,甚至鼻子里发热。

再看到一次的话,他肯定会当场流鼻血,丢人丢到下辈子去。

更重要的是她会怎么想?阴差阳错的换了夫君,夫君不止是个病秧子总吐血,鼻子里还窜血?

怕是再给她多少金银财宝,都弥补不了。

所以,他宁愿睡在书房里。

不过丁宁今日一言倒是给他提了醒,自己若始终再不踏足和鸣院,她会不会有不满意?

思及此,他起身离开了书房。

和鸣院里,烤肉香气四溢。

特意定做的烤炉就摆放在院子里,鹿肉羊肉切得薄薄的浸满了料汁,搁置在烤网上放到炉子上慢烤。

香气和着油花让人口舌生津,连府里的护卫下人都不由自主的被香味儿勾过来了。

不敢进入和鸣院,只能在这外头晃悠着闻味儿。

萧止衡一过来,他们立马鸟兽状的散开。

他也闻到味儿了,确实挺香的,从不知肉可以散发出这种味道来。

走进院子便瞧见元夕以一个十分大而化之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银箸夹肉。

嘴巴塞得鼓鼓的,可萧止衡偏生的能在她这满嘴油的模样里瞧见无尽的撩人。

赶紧移开视线,看向那烤肉的炉子。

“王爷,来吃肉。”元夕笑道。

他慢慢走过来坐下,被动的接过她塞到手里的银箸、肉、清凉的药茶。

“你……实际上以前小小的调查过你,你端庄温柔知书达理……”

“哦,我装的。”

他话还没说完呢,元夕就自爆了。

上一世她装了一辈子,最后一无所有。

重获新生她不装了,不优雅不端庄,那又怎样?

她觉着舒坦就行。

“本王是想说,你以前辛苦了。”

元夕一顿,扭头看他,眼睛深处划过一抹浮动。

回想上一世,的确挺辛苦的,始终活在亲人制定的苛刻的框架之中,并且从未想过那框架本身就带着恨毒在其中。

以为是她自己不够好,性情有问题,所以始终在强行的自控。

萧止衡是第一个对她说辛苦的人,简简单单两个字其实无足轻重,但她听了之后不知怎的觉着有些发酸。

说不清是哪儿酸,只能往嘴里塞肉,把酸给吞下去。

萧止衡给她倒了新的药茶送到她面前,“夜深了,少吃些。”

“……”

元夕睁大了眼睛看他,“王爷,你真是个正常的男人。”

萧止衡扬眉,“何解?”

“我开始有点儿兴趣了。”

“……”

片刻后,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逃也似的走了。

咋还落荒而逃呢?

她只说有点儿兴趣,又没说要对他做什么。

青棠和怜雨在一旁龇牙咧嘴,“王妃啊,您啥时候学会调戏人了?”

“那叫调戏?有感而发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