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都忘了,当时母妃撞死在大殿时被血浸泡,他坐于高处看都没看一眼。
现在才说后悔,晚了!”
元夕握紧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不由更是疼惜几分。
本以为自己的遭遇臭的堪比烂泥坑,恶心的把她自己都沾臭了。
可是这一切加起来都不如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头撞死来的凄惨,他那时才八岁多而已,不知有多么的无措和伤心。
之后兄长被逼离开京城,而那个逼死他母亲的人却在暗地里给他出主意,帮助他留在京城。
一个人做到如此割裂,小小年纪的他再也不信皇上,也是情理之中。
两个人牵着手,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回到了府里。
青棠和怜雨看到他们俩一块儿回来的,还有点儿震惊,赶紧的向元夕递眼神儿,表示她们俩绝对没有败露,她们给遮掩的特别好。
甚至,连和鸣院里做事的粗使侍女都不知道元夕不在。
看到两个丫头的暗示,元夕才恍然,是哦,萧止衡是怎么知道她在宫里的?
进了卧室,她便逼问。
他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眨了两下,“喜子通知我的。”
“?”
元夕的疑惑都要从天灵盖顶出来了。
“喜子?明明他在殿前阻拦你,你又处于暴怒边缘差点儿宰了他,敢情你们在演戏呢。”
她怎么也没想到喜子是他的人?
那岂不是在安忠伯府,喜子去找她时,他就知道了?
“他也只是在有大事时才会想办法通知我,寻常时不会联系。
今日他不确定……他会对你如何,尤其是不允许任何进殿后,喜子就着急了。”
可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萧止衡都没用上喜子,而且对他也不是那么太信任。
元夕表情难控,想了想忍不住上手在他脸上捏了两把。
“还是你厉害,眼线都安插到皇上眼皮子底下去了。”
“利益罢了。”
萧止衡不信什么所谓的忠心,无非就是利益到位。
若是有旁人给他天大的利益,他兴许也会帮人做事。
他一直看的很清。
“那他今日这样的态度,想必给咱们的暗示就是,他在认错在示弱,也不会对咱们如何。”
元夕觉着,皇上就是这个意思。
“他已无法做到大权在握,尤其眼下京河一事更是让他看清楚,时至如今他到底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傀儡。
多个儿子相争,他有意要我公然与萧遇廷和萧言礼撕破脸皮,他好渔翁得利。
呵,想得美。”
元夕不觉着萧止衡是恶意猜测,她认为他琢磨的好,萧启就是一个这样的小人。
“既如此,我们便也不去琢磨他了。让我瞧瞧你的脸,没想到真怒起来的时候,还挺吓人的呢。”
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了看,面白唇红凤眸清澈,跟在殿前那黑沉沉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萧止衡也任她看,很轻易的能从她眼睛里看到满意,她爱色一如既往,毫不遮掩。
他也琢磨过,若是想一直得到她这种爱意,他得找一些不老药水把自己泡上才行。
也幸好他们俩同龄,又是同月同日生,但凡他比她年长几岁,过几年他肯定先行衰老。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抓住她的手,一把扯到自己怀中,逼近她的唇边低声道:“你是不是说要让我求饶的,何时行动?”
“……”
这世上,大概只有他会上赶着求虐。
好吧,成全他!
这一晚,萧止衡得到了‘全套服务’,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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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臻山果然回了安忠伯府,还是宫里的人送回去的。
不过,他受伤了,并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元镇海知道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