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元楚猜测出大致内幕。

他是个不着调的,妹妹欲脚踏两条船,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能不帮妹妹打掩护。他虽从小和虞子钰如猫狗相见,天天骂架,但关键时刻还是得维护妹妹的幸福。

他轻咳一声道:“温公子一表人才,若能和子钰交好,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高兴。对了,我们还得去找子钰呢,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他推了李既演一把,压低声音道:“好妹夫,咱们快走,现在已经确定子钰去了乌斯藏,我们得快些赶上我姐姐他们才是。不然让三殿下捷足先登了,你这绿帽子可又多了一顶了。”

李既演脸色愈加难看,强装镇定继续问温束:“温公子,子钰可曾透露过她要去乌斯藏何处?”

“不曾,她说这是她自己的事,不让多问。”

李既演斜睨他,眼底带了点轻蔑和不屑:“不是说交谈甚欢吗?”

温束脸上染了尬意,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怎么可能什么都与外人说,我们聊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罢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外人。”李既演冷哼道,“那她就没跟你聊到,她已经成亲一事?”

“你是?”温束端视李既演的身量,想起虞子钰说过的,她夫君长得极高,容貌是一顶一的俊,还是个大将军。

莫非这人就是虞子钰的其中一个夫君。

李既演从温束眼中猜出他所想,直言道:“我正是她的夫君。”

温酌在一旁提醒弟弟:“阿束,这下该死心了吧。”

温束清冽双眸中的亮光迅速黯淡,露出少有的窘迫,不知该说什么。

李既演将那方锦帕塞入自己怀中,利落上了马背,道:“多谢温公子一路照顾子钰,某替家妻谢过。另外,家妻向来心善嘴甜,若有让温公子误会之处,还请温公子见谅。”

话毕,拉紧缰绳策马离去。

虞元楚也欲上马,被温束拦住问话:“虞兄,子钰为何离家出走,从京城千里迢迢要去藏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她才独自离家的?”

“没有,她就喜欢乱玩儿,不说了啊,我得走了。”虞元楚也上马去追赶李既演。

温束站在原地发了个怔,觉得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李既演这人看着性子冷淡,生人勿进的模样。说不定是婚后他待虞子钰不好,虞子钰同他过不下去了才离家出走。

让这些人追上子钰,将她带回家中,岂不是又入了狼窝?

他当即下了决心,对兄长温酌道:“哥,我得去追子钰。我想兴许是她丈夫对她不好,她受了委屈才离家,要是再被他们抓回去,只怕日子更不好过。”

“胡闹,你怎知她丈夫待她不好。”

以这一个月来的观察,温酌觉得虞子钰不像是受了委屈而离家的人。按照她的行事作风,更像是被身边人宠坏的千金小姐,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果敢,不可能会在男人身上吃着苦头。

温束道:“就算她没受委屈,她肯定也和丈夫心生间隙了,不然怎会和我互换定情信物呢。”

见温束如此执着,温酌也不想再阻他,这是温束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情动,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随你吧,你想去就去。”

“谢谢哥!”

温酌挑了两名随从,使其与温束一同出发往乌斯藏去。

虞子钰这边,问过路人,藏区最高的雪山在何处。

路人问:“你是不是要找圣山?”。

虞子钰欣喜无限地点头:“对,就是找圣山,神仙居住的地方。”

路人并不笑话她,而是一一道来。

“鄯城这地方没有雪山,要想见到雪山得往西边继续走,离开鄯城去到绥戎城,再翻越日月山,淌过尉迟川,再穿过共和切吉草原、渡过喀拉河、再翻过巴颜喀拉山,最后到达当拉山,当拉山就是藏区的圣山。”

虞子钰拿出纸笔,盘腿坐下记录:“你说慢点,我记不住,得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