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学校方面的施压都很管用,毕竟警察的孩子也是要送进学校读书的。几个入学名额可以换得警方快速侦破结案,那又何必把一件明显的有自杀动机有遗言的自杀案搞得天翻地覆?”

李泽文继续耐心科普:“而且,对自杀人员做心理分析和侧写也是不可能的。基层派出所和公安分局工作量太大,接警电话可以从早响到晚,哪有这个时间去请教心理专家?更何况,案件发生在十几年前,大部分警察是没有对死者做心理侧写这种认知的。就算有这个意识,他们也很难找到真正专业的从业人员。实际上直到现在,心理侧写在国内都是玩笑一般的存在。”

“当年我能理解,现在居然还不重视心理侧写吗?”郗羽很吃惊。

季时峻反问:“你在美国看过那种破案的美剧吗?”

“有机会就看一点。”郗羽点头。

实际上她在美国这几年,也就只有“偶尔看看破案美剧”这一个娱乐了。

季时峻说:“在美国,心理侧写从理论进入犯罪学领域花了数十年时间;而国内呢?现有的理论完全是舶来品不说,还很原始,想要嫁接美国的套路又水土不服,专家们得出的结论千差万别,有人甚至连简单的鉴别都不做,直接拿外国人的理论往中国人身上套,时不时还会闹几场笑话。在这种情况下,心理学在警方的工作中几乎没有生存余地。”

郗羽凝神听着两名专家上课。

“在这种情况下,警察的调查也只能触及表面。比如一起杀妻案,警察根据已知信息判断,丈夫因为迷上女性网友而杀妻,”季时峻说,“但真相却是另外一种,如果丈夫没有在网上遇到异性网友,可能更早的时候就预谋杀妻了。”

“信息,是一切的基础。”李泽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