Н. 45、坦白与躁动(2 / 4)

微喘息:“嗯。”

等她坐过去才发现,这里视野极好,也很避风。向下望去,是大半个山坡的景色,这场雪来得突然,时节不算深冬,有些树的叶子还来不及落,再加上山上多松树与侧柏,许多还绿着,偶尔夹杂着几树浆果,又落上雪花,美得让人心惊。

鼻尖偶尔飘过来一阵松香的味道,秦念觉得熟悉,以为是她穿着他衣服的缘故。

沈时坐过来,给她披上小毛毯,又把水递给她:“喝点热水,身上不觉得冷,能在这里多看一会儿。”

秦念捧过杯子,抬眼看他,沈时及时收回手,略有歉意:“没有多余的杯子,这个我洗过了。”

她一愣,有些想笑,她不是想说这个呀。

可是看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这样的沈先生也的确有些可爱。

秦念抿了一小口,小声道:“没关系。”

两人坐了一会,气息平稳下来:“主人?”

“嗯?”

“你经常来这里吗?”

沈时看着半山寺殿宇的檐角,上面挂着的铜铃在雪中微微晃动:“嗯,心不定的时候会来。”

原来你也有心不定的时候,秦念偷偷想,却想不出这人心不定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沈时看着露出一角的半山寺,心里默然。他不是什么文人雅客,到山上来,不过是他喜欢独处,那年来找定虚大师,心里烦闷无解便自己往山上走了几步,却发现到了山上,一切声音都消失,他也静得像一棵树,清冽的松香倒b大雄宝殿前的那支檀香更能让他心定。

于是他时常独自来这里,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再回去,整个人又能沉稳许多。

秦念深呼吸,山中空气沁凉,整个人的确清爽许多,来之前那些烦闷也被脚底的落叶覆盖,与他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仿佛一场梦一般不真实。

她笑笑,不再想,抬头看这半山景色,又指给他看:“那几棵,好像圣诞树啊。”

沈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白杄,云杉的一种,它的松针上有一层白霜,树型也很漂亮,远看过去的确很像圣诞树。”

“它的松果看起来好大。”

“嗯,它的松果偏长,倒挂在树上,和别的松树不太一样。”

沈时说着向身后看了一眼:“我们身后的也是白杄,旁边绿色的是青杄。”

秦念也跟着看过去,干脆起身走到树旁,看了一会笑出来:“青杄的松果好像一朵花,这样花和果实都有了,像是在偷懒。”

沈时看着她不说话,她在雪中仰头站着,发顶落着雪花,又化成小小的水珠,她看松树的眼神那样赤诚,又俏皮,再想起与她之间发生的那些事,竟也觉得同一场大梦般不切实际。

两个她,又是一个她 ,手指动了动,想伸手触碰,却又站定忍住。她在他的目光里,已是不可多得,他不能由着性子来。

秦念蹲下身来,在落叶里扒拉了一会儿,捡起几只松果,又像是发现了什么:“这是什么?”

沈时突然回过神,秦念已经拿了半截手腕粗的树枝给他看:“好像有人偷偷砍树。”

他过去拿走那半截树枝:“我砍的。”

秦念一脸问号:主人,你这是破坏林木,要被抓起来的。

沈时也蹲下来,在落叶堆里扒拉几下,好几截树枝在叶子下面被盖着。

秦念问号更多: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工作总有压力大的时候,它的味道能让我安心一些,便选了一些粗一点的枝g,回去磨成屑。新鲜的枝g水分太足,所以要提前砍掉,在这里多晒几天太阳,等水分没有了,磨成屑以后才能点燃。”

怪不得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总会有松香的味道。

秦念握着松果不说话,他静静地把自己的习惯说给她听,像是一种袒露,却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缓慢地说,她静静地听,山中无人,唯有薄雪,和那一片能让他心安的白杄树。

沈时把几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