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动作微顿。

他的眼眸更沉,齿关微咬。

他也低头看了看,继而语声沉哑地道。

“合适。”

李羡鱼怔住。

她还未来得及辩解,临渊便将她的皓腕握紧,抵在柔软的锦枕上。

他并未选择立即继续,而是重新开始吻她。

从她的眼睫吻到眉心,再吻到她柔软的红唇。

当她的气息微乱的时候,再顺着她的红唇往下,吻过她冬雪般洁白的颈,吻上雪地里绽开的红樱。

李羡鱼一颤。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从未有过的感受从心口一路涌到唇畔,让她忍不住轻轻地唤了声。

嗓音这般的酥,这样的软。

让她自己都觉得面热,却又无暇顾及。

她本能般抱紧临渊的颈,雪白的足背绷紧。

她的嗓音颤抖,绵软的似春水。

“临渊,你,你别这样……”

临渊没有回答。

他修长的手指垂落,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其上微微辗转。

他的动作并不算熟稔,但对未经人事的少女而言,已是莫大的刺激。

李羡鱼纤细的颈往后深仰,乌黑的长发紊乱地曳在榻上。

她的唇齿间溢出甜糯的语声。

思绪也似被春潮所占据,变得紊乱而缠绵。

她不由得握紧临渊有力的手臂,朦胧而羞怯地想。

临渊一定也看过那些册子。

而且他看的册子一定比她多出许多,还比她看得写得细致,写得刻骨。

但是她仅存的理智仍在告诉她。

不合适的。

不可能的。

她绵软地推他,想挪身往后躲他,却被临渊紧紧握住皓腕。

临渊语声低哑地在她耳畔问她:“公主要蒙上眼睛吗?”

李羡鱼怯怯望他:“什、什么?”

临渊咬紧牙关,绷着最后一线理智问她:“是蒙公主的,还是蒙臣的?”

李羡鱼觉得她好像听懂了临渊的话。

将眼睛蒙住。

她兴许,兴许,便不会觉得这般害怕。

李羡鱼侧过她绯红的脸,语声软得似春日里的朝露:“蒙我的吧。”

临渊低应。

他拾起李羡鱼散落在床尾的樱桃红披帛,折叠几遭后,轻覆在她波光潋滟的杏眸上,又在她的脑后重新系好。

丝绸碰上肌肤的触感柔而微凉,陌生又新奇,令李羡鱼忍不住轻眨了眨眼睫。

却见眼前朦朦胧胧,无论看什么,都似笼着一层浅绯色的纱雾。

如坠云间梦里,便连彼此交缠的墨发也看不清晰。

视线隔绝。她看不见不合适的地方,胆怯的心也渐渐平息下去。

但周遭的触感却被无限地放大,彼此墨发的微凉与交握的指尖传来的炽热相融交织,似春雨落在冬雪之上。

点滴之间,似要将她融化,也似要将她彻底煮沸。

红帐内的温度渐渐攀升,李羡鱼原本绯红的小脸却转白。

她纤长的羽睫沾露,指尖紧握着他的手臂,连纤秀的足背都绷紧,将身下的锦被踏得微乱。

但羽睫上的泪意还未沾透披帛,临渊的吻便重新落下。

他吻上她的红唇,将她的微咽吞没,又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吻落。

细细密密,如春雨润过万物。

庭院里的春风拂入殿内,吹起绣着鸾鸟的红帐起伏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