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气色来看,却比往日里要好上许多。常年苍白的唇上,竟隐隐有了些血色。
李羡鱼向两人福身一礼, 步履轻盈地走过去, 在雅善皇姐身畔坐落。
她望着雅善似有好转的面色, 清澈的杏花眸里笑意铺开:“皇姐近日里的身子可是好些了?气色也格外的好。”
雅善徐徐垂下眼帘,语声轻轻:“也许,是最近的药好吧。”
羌无给的药确实好用。
虽是以透支根本来换取暂且好转的重药。
但对一生缠绵病榻的她而言,终究也是值得的。
李羡鱼并不知她心中所想。
她杏眸微弯,还想问问是哪位太医开的药。
宁懿却已挑起黛眉。
她拿尾指上的护甲轻击李羡鱼面前的案几,冷哂道:“小兔子,今日分明是来本宫的帐里。怎么,却当做瞧不见本宫?”
李羡鱼心情颇好,闻言便也只是弯眉道:“嘉宁进来的时候,便与皇姐行过礼了。”
宁懿嗤笑了声。指尖轻抬,示意执霜递给她一盏新煮好的姜茶。
李羡鱼抬手接过,还未来得及谢过皇姐,却见白绒绒的一物顺着宁懿皇姐的裙裾蹿上来,窝在她的臂弯里探出头来,拿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她。
李羡鱼微讶:“皇姐将雪貂带来了?”
宁懿信手抚了抚雪貂柔顺的皮毛,漫不经心道:“雪貂本就属于雪山。又不畏寒。本宫便将它带着,权当是个消遣。”
李羡鱼轻应了声,又忍不住问道:“可它今日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她不解道:“我又没将小棉花带来。”
宁懿似笑非笑:“谁知道呢?兴许,是想吃兔子了吧。”
李羡鱼听出皇姐话里揶揄的意味。
她可不想被皇姐戏弄。
便轻扇了扇羽睫,将茶盏递到唇畔,借着喝姜茶的功夫,将这个话茬止住。
姜茶熬得很浓,入口微微有些辛辣。
半盏下去,便将方才自风雪中走来的寒意驱散。
宁懿也将雪貂放下,让执霜端了点心过来,又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们说话。
一壶姜茶很快饮尽。
雅善身子不济,先行告辞。
李羡鱼与宁懿皇姐打了会双陆,见外间的雪落愈急,担忧一会儿回去的路会不好走,便也起身告辞。
宁懿也懒得留她,只让执霜送她出去。
帐帘卷起。
李羡鱼提裙迈过帐坎,羽睫轻抬,便望见了在帐外等她的少年。
他在雪地里持伞等她。
玄衣墨发,身姿英挺,似和卓雪山上永不枯败的雪松。
“临渊。”
李羡鱼弯眉,轻轻唤了声。
临渊应声,抬步行至她的身畔,将手中的玉骨伞倾向她。
“公主现在可是要回去?”
李羡鱼轻点了点头,正想跟他往回,却听身后嘶嘶两声。
紧接着,垂落的帐帘掀起一角,宁懿皇姐豢养的雪貂蹿出帐来,前爪伏地,对着临渊龇牙咧嘴,模样极为凶狠。
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狠狠咬他一口。
李羡鱼微讶,下意识地道:“临渊,它好像不大喜欢你……”
她的话音未落,雪貂便在地上一个借力,猛地扑向临渊。
临渊早有准备。
他抬手抓住雪貂柔软的后颈皮,见它似想拧过身来咬人,便一抬手,将它丢到远处的雪地里。
雪貂大头朝下,一头扎进厚实的积雪。
再爬出来的时候,身上柔顺的毛发都炸起,看起来极为愤怒。
临渊并不理会。
他抬步带着李羡鱼往回,淡声与她解释这只雪貂的反应:“它几次三番来公主的披香殿,想咬公主的兔子。都被臣丢了出去。”
他说着,顺势抬手将扑来的雪貂又丢回去一次,语声淡淡:“